看到拂柳如此有韧性,吴悠悠冷笑一声,又改口道:“清露!不用拉她走了!既然她不肯走,那就别怪我们凌府的马儿不长眼睛,一个不小心,从她身上踏过去了!!”
吴悠悠话才说完,清露都还未来得及应上一声“是”,王若兰就过来按住了吴悠悠的手。
“悠悠,让她上来吧。”
王若兰轻声地对吴悠悠说到。
吴悠悠微微一怔,然后急了:“大嫂……”
王若兰对吴悠悠摇了摇头:“我没事的,你让她上来吧。”
说到这儿,王若兰顿了顿:“我想听她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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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都这样说了,吴悠悠也不好再拦着,便让下人把拂柳放了。
不过,考虑到王若兰的安全,吴悠悠并没有让她在马车这个狭小的空间和拂柳见面。
吴悠悠就近选了个酒楼,开了一家雅间,让拂柳和王若兰在那里说话。
和王若兰二人在雅间里坐好了,吴悠悠这才让清露把拂柳给领过来。
拂柳进屋之后,规规矩矩地向吴悠悠和王若兰二人磕了头,然后就要起身。
一旁的清露厉声喝住了她:“奶奶们让你站起来了吗?!给我老实跪好!”
拂柳好像被清露这凶巴巴的态度给吓到了,跟个小兔似地哆嗦了一下,然后,仰起自己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可怜兮兮地看向王若兰,哀求也似地叫了她一声:“大奶奶……”
话说这还是吴悠悠第一回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只见她长得眉清目秀的,并不十分貌美,但却自带一股惹人心疼的楚楚可怜。就像是垂在枝头的白色铃兰花,弱不禁风,需要人细心呵护。
吴悠悠抽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敢情凌景舒就喜欢这个调调的?
品味也不咋地嘛!
如是想着,吴悠悠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淡淡地说了一句:“叫你跪着你就跪着,怎么,还想和我们大奶奶平起平坐不成?!”
吴悠悠一句话直接把拂柳的身形给定住了。
拂柳这回是老实跪着了。
王若兰面无表情地审视了拂柳半晌,这才开口问她道:“你有话想和我说?”
拂柳低垂着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然后才一副纠结的模样,开口了:“大奶奶,其实有一件事奴家一直想要说给大奶奶听的。但是奴家担心这事儿会影响到大奶奶和大郎之间的感情,所以一直忍着没说。直到前阵子凌家把我的欢儿和喜儿抱走之后,我体会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对大奶奶你感同身受……”
听到拂柳将凌景舒唤做“大郎”的时候,王若兰喝茶的动作顿了一顿。
而一旁吴悠悠不耐烦听拂柳这些罗里吧嗦的铺垫,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少废话!说重点!”
拂柳被吴悠悠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呵斥吓到了,大大的眼睛当即便蓄起了眼泪。
拂柳眼中这泪将落未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饶是再硬的心肠,也要在这晶莹的眼泪面前化作绕指柔了。
但吴悠悠不是那钢铁硬汉,吴悠悠只觉得拂柳烦人:“还不说?再磨磨蹭蹭的我就叫人把你撵出去了!”
发现自己用在凌景舒身上的那一套在这儿行不通,拂柳立刻很识时务地止住了眼泪,迅速地把话说完:“大奶奶、二奶奶,奴家想说的是——大奶奶之前的两次小产都并非意外,而是大郎蓄意而为!”
拂柳话语方落,王若兰手里的茶碗没拿住,垂直地从她手中跌落,“哐当——!”一声,在地上砸了个稀烂。
吴悠悠心里也是一惊,脱口而出道:“无凭无证的胡说什么?!清露!掌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