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反派的电报

是打给胡瑶的,他也不怕花钱,写了足足有一百来字。

柜台里面的女同志,看着他这么浪费钱,都替他感到肉疼,还好心地劝着他。

“同志,是问五个娃好么,可以一起问呀,能省六七十个字呢。”

这封一百来字的电报,怎么也得花个五六块呢。

现在打电报一个字,要3分多。而六哥是跟写信似的,稀稀拉拉地写了150多个字。

可是把打电报的工作同志,给心疼坏了。

五六块钱,能买两只大母鸡了,这人真够浪费。

不觉得可耻么?

邮局的同志,斜着眼睛看着六哥,甚至发现,这150多个字,其实只有最后一行不到十个字,才是有用的。

我要去北边那xx部队。

就这十个字左右,才是这封电报的真正需要说的。

可人家有钱呀,工作人员狠狠地吐了口气。

“五个娃是你家娃呀,你还真舍得。”

六哥笑着摇摇头,“不是,不过是我亲亲的亲侄子,都叫我叔,我贼拉喜欢他们了。”

这个有多喜欢,工作人员是看出来他有多喜欢了,从150多个字上,就能感受到。

全是废话。

电报是很快的,一般第二天对方就能收到了,最迟三天。

也是第二天中午,胡瑶正在跟几个娃商议找个好天,去水下看看时,居然听到有人叫她。

“胡瑶,胡瑶,有你的电报。”

邮局的同志,是来送电报单子,要看到电报,还得她自个儿去了。

“谁会发电报给你呢?”四娃挠挠小脑袋,实在想不出来。

“是爸爸么?”

算算时间,向南竹也确实到了北边了。

那边生活更加艰苦,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而且,白老头总在这边呆着,镇子上嘛,文医生现在骚气正浓,天天带着媳妇满街转悠。

不仅总去看电影,俩人还吃了几次西餐。

市里有个国营饭店,以前是个很大的俄式的西餐。后来成了国营的,但是里面的厨子留了下来,做的也都是西式的饭菜。

这么说来,家里没人,确实电话打不通也是可能的。

而且,电报也很快,两三天他们就能收到了。

“嗯,我们去看看。”

胡瑶让徐鹏鹏驾着牛车,带着五个娃去了镇子的邮局。

“哇。”五娃看到电报时,还很夸张地叫了一声。

她也确实是头一次很认真地看着电报。

“我就知道,绝对没有好事,哼。”

四娃不高兴了,居然真的是向南竹打来的电报。

胡瑶当下就笑了笑,“只是让我们给别人寄些药,家里的治冻伤的药,比当地的好多了。”

“去找你们太爷爷,让他帮着多弄些药,再让老二给做好了再弄成药粉。”

胡瑶看向南竹打来的电报,除了说要给备治冻伤的药外,另一个就是他们已经出发了。

“说不定,我们明天就能见到你们爸爸了。”

粮食运过去交接给对方,基本就不用向南竹管了。

向南竹这边做个交接记录就可以,而且双方签字便可。

很省时省事的事,不需要太费什么心的。

而向南竹和牛生,也确实没费心,却有点发愁。

他对这边指导员,很有意见。总感觉这人做事不够上心,尤其是还不想跟他们见面。

向南竹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个。

因为不只是这边的刘营长有冻伤,很多战士都一样。大家都习惯了,天暖和好了,等天冷了又复发。

就这么一年年过来的,难受劲大家全都知道,可都忍过来了。

向南竹也带了一些治冻伤的药粉,用这个洗手泡脚什么的,是很好的。

药效非常明显,刘营长拿用自己试了试,发现两天就明显手和脚没那么疼了,这才分给了战士们。

“他为什么没有冻伤?”向南竹问刘营长。

刘营长苦笑了下,“他有一些药,不过量很少的。”

少到连刘营长这个上级,都是一点光没沾上。

牛生嘴巴快,脱口就“呸”了一声。

“真恶心的,简直就是颗毒瘤,要他作甚?”

可刘营长却苦笑了下,“能一直坚持留下来愿意做指导员的,真的太少了,已经换了好几个人了。来这的,都是想着各中法子离开,辛指导员虽然毛病不少,但是平时工作还是很认真的。”

虽然这个人很自私,但是工作也确实没得说。

不过还有个大毛病,刘营长又继续苦笑。

“他就是不爱见生人,可能怕生吧。”

向南竹点了点头,他们这只有几百号人,二娃做那些药粉,还是能够的。

“我会让家里人尽快把药粉做好,给你寄过来的,你放心吧。今年冬天,一定让你们想法子过个好冬。”

随后刘营长却很憨厚地笑了起来,“你说话跟向首长电话里说的一样,我们这边现在粮食都分给了老百姓,而首长说,一定也不会让咱们战士饿着的。呵呵……”

牛生是翻了个白眼儿,这个刘营长真迟钝的。

居然不知道向南竹是向首长家的亲孙子,不过现在也不用说这个。

向南竹跟刘营长都说明白后,才开车走的。

不过看到刘营长的棉帽和棉大衣都补了不少的补丁,就把自个儿的“旧大衣”给了刘营长。

“我这是旧的,我媳妇给塞了好几层棉花。刘营长,你可别拒绝,你要是冻出个好歹儿来,你媳妇和娃子要依靠谁。”

“今年冷得很厉害,不比往常,你先护好自个儿。”

向南竹拍了拍这个纯朴得军人,眼睛微微有点湿。

又去车上把他们来的时候,胡瑶给带的两小袋杂面,和几瓶白酒,也给了刘营长。

“拿回家,让你家里人好好暖暖。”

向南竹跟牛生一起上车走了,而牛生还有些难受地抹了两把泪。

“他们太艰苦了。”

向南竹点点头,没有说话。

而已经回家的胡瑶,刚进院子,又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她名字,是邮局的同志。

“胡瑶,胡瑶,我追了你一路,你的电报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