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白了她一眼道:“拜托,你打我打得有多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要不我给你看看我屁股上的肉,现在都还烂着呢。”说着他就要脱裤子,证明给曹霜絮看看。
曹霜絮红着脸轻啐了一口,骂道:“无耻!”说罢,转身向着自家马车走去。
“哼!”王令在曹霜絮身后,得意的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而后急忙跟了上去,快步走到曹霜絮身旁,与她肩并肩走在一起,脸上挂着浪荡不羁的微笑。
曹霜絮偷偷地侧目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是那种俊俏到令人眼前一亮的脸,但却实为耐看,愈发觉着顺眼。
结果王令突然转头看向她,说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啊?”曹霜絮急忙尴尬地把脸摆正,脸颊有些发烫,小声说道:“没脏东西,我就是想到你好像说你是越国的军人,你既然有这么好的身手,要不要考虑考虑为我大景效力?景国眼下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王令怔了怔,那天为了解释自己的身份,他只能拿出和老孙头说的那套,说自己是已经亡国的越国人,而那个龙焱特战队,是越国不与外人说的隐藏部队。
为了坐实自己的身份,他甚至根据曹庸的一份抵报,分析起了战局,言明景军接连吃败仗的原因,同时给出了自己独道见解。
王令认为晋军善骑,景军不该在开阔的平原地区,以骑兵与晋军对冲,而是应该集中兵力退守城池要塞,将主要兵力分布在武阳、北陵、天水三道关隘,有效消磨敌人的攻势和锐气,晋军远道而来,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疲惫懈怠,届时人困马乏,敌军必会露出破绽。
当时听得曹庸和曹霜絮这对父女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曹庸更是连连称呼王令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个丫头忽然又提起此事,主动提出让他为景国效命。
王令倒不是抵触,只是单纯觉得对景国并无归属感,他对这个国家没有信仰。
让一个军人毫无信念地走上战场,是军人的悲哀,因为即便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流干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何而战。
王令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目前并无此意。”然后他便沉默了,没有再多说其他。
曹霜絮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人家刚亡了国,或许还没从亡国的悲痛中彻底走出来,自己就让他为景国而战,于情于理都不太容易被接受,拒绝也是应当的。
真是有些可惜,此人虽然乖张跳脱,还有些无耻,但确实是个头脑清晰,有勇有谋的文武全才。
与曹庸不同,曹霜絮始终认为,当初破庙中的救世良策,就出自王令自己,而非那个什么孙先生所传授给他的,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但是曹霜絮的直觉告诉她,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