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警服一脱跑过去,再被街坊一举报,可能就再也穿不上了。”阮明知说,“言哥,收收脾气吧。裴老板自己都没说啥,你何必置气呢?反正也不是真的。”
唐立言无法跟阮明知解释原因。他自己都解释不清。
他把蔡寻带去书店,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却也是诚心想让裴山开心的。
他把裴山折腾成那样,有在气头上的缘故,更多的是,从没曾想过后果。
是真的不会往后细想。唐立言的习惯是,想,就做了,气,就发泄,不乐意,就找事情让自己乐意。要不然,也不会包一背,就往雁城跑。
可这次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开始思考,裴山现在怎么样,以后又要怎么顶着更猛烈的风言风语在这儿过下去。
自己说过的话虽然忘了大半,但他能记得裴山当时的反应——忧惧和惊慌,然后背过身去,肩膀在颤抖。
是很不想面对吧。被伤了心?
像在印证什么,唐立言想到裴山那个眼神时,心脏突然也狠狠疼了一下。
这种反应很不对劲。不会是共情,他鲜有这种东西;也不会是身体出了毛病,定期体检一切正常。那是什么?唐立言不自觉伸手按了按心脏,感受到手下那玩意儿正胡乱跳着。
哪怕是在赛道上要翻车了,他都不曾这么慌乱过。
车里就这么沉默下来。直到引擎嗡嗡作响,空调也开始送风,唐立言才突然盯着窗外,自言自语地问:“是不是太过头了?”
“啊?什么过头了?”阮明知一头雾水,看了看窗外,“没开过头啊,这不是才到书店吗?咱中午是要去食堂对吧?没过,还在前头。”
唐立言一听到书店,猛地回过神,往窗外凑了凑,果然看到怀璋书店的牌匾。古朴的装修风格,在一众店铺里面独树一帜。
“那个,在这停下车。”唐立言突然说,“中午你们吃吧,我不吃了,下午直接去所里会合。”
刚停稳,唐立言就跳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