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言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裴山你他妈是不是欠——”最后那个“”字没忍心说出去,因为想到那天在书店里,裴山听完后一副受侮的委屈表情。
“睡吧,太晚了。”裴山拿左手拨开外套,一下一下划着唐立言胸膛上的伤痕,“我困了。”
困你还大半夜下床!
唐立言一肚子问题都被堵了回去,憋闷的很,心却软的不行,任由裴山在自己心口拿指尖划来划去,除了两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警告,就再说不出别的了。
“行了,你赶紧滚回床上去。”唐立言没好气地说。
裴山得寸进尺,手从胸膛往下,轻轻划过腰线,又环到了背部。
“你陪我去。”裴山把头枕在一处疤痕上,拿耳朵感受那块丑陋的凸起,“我们一起去。”
咚。
咚。
咚。
心跳声震耳欲聋。
唐立言动弹不得,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不过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和一只胡乱划过的手指而已,就这么拨乱了心弦。
没有紧急情况,不是吊桥效应,在一个尘埃落定平平无奇的夜里,身侧只有残羹剩饭和不怎么制冷的空调。
可他居然,就这么,乱了。
唐立言摇摇头,轻轻托起裴山的腰,认命似的说:“行,陪你过去。”
裴山这一晚上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刚刚慌不择路才出此下策,一见唐立言要抱自己上床,立刻开心地像五脏六腑都浸了蜜,左手不自觉环得更紧,连床单的气味似乎都更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