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决定要把窗户纸捅破、被拒绝后就不再联系,这一秒,看到先生清润的眉眼,心脏又没出息地砰砰直跳。
怎么能不联系呢?哪怕死缠烂打,也要把先生这块难融的雪给捂化了。
听到裴山说没在躲他,哪怕知道只是敷衍,唐立言也兴奋了,一个劲儿问:“没有躲那最好。最近新上了好些电影,我买好了票,先生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没空,女中那边还有课。”
年轻人的表情暗了下去,落在裴山眼里,就是明显的失落。
裴山便把这死缠烂打,当作少年心性。年纪小嘛,又崇拜教书人,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他想唐立言总有一天会厌烦的。那就等他厌烦。
反正自己的工作又在这,跑不了。于是只好日复一日的跟人打着太极,谁也不挑破。
——挑破的那天,估计就是关系到此为止的那天。裴山想。
可他错了,唐立言还真就死脑筋,离他越来越近,甚至换了思路。
他嫌人年纪小不稳重,唐立言就学得又体贴又嘴乖,好几次裴山累得病倒,都是唐立言送回家去,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硬是跟裴林、裴婉婉打得火热。
裴婉婉常说:“唐先生人真好,总喜欢给哥哥带新鲜玩意儿。”裴林也一口一个夸孩子“懂事”。
裴山只能在一旁腹诽,您二位可是不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呵。
直到戏班子重新开张,裴山才得了两个月的清净。
这清净日子过得飞快,裴山没留神就升了副教,工资也翻了番,连裴婉婉的婚期都临近了。
每天忙得昏天黑地,裴山哪里有空分神去想别的?看到大红的双喜贴上了墙,裴山才突然想到——那孩子已经有两月没出现过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