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裴山听到了这句话,但他成心哄唐立言把情绪发泄出来,于是非说自己听不清。
“我说,没有。”
风是裹着声音往后吹的。裴山耳边全是呼呼的晚风,和唐立言的回答。
“什么?听不清!你大点声!”裴山喊。
兴许是背着情绪感染了,唐立言的声音也大了许多,“我说——不用偷偷,我明目张胆——”警官挑衅似的,重重环住了裴山的腰。
这声音过于张扬,以至于在河边散步的人,纷纷侧目望向他们。
这俩人,一个刚在生日宴上闹了一通,一个长期就是话题中心,这会抱在一起,把这么拉风的摩托骑得飞快,难免会招来一些白眼。
不过景和人都倒退得飞快,他们完全看不清路人的脸色。唐立言凭身形认出了几个在菜市场嚼过舌根儿的中年人,回头冲他们吹着口哨,大声喊:“瞅什么!没见过这么贵的摩托是不?”
裴山扑哧一身笑了,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双臂张开的影子。向着远山,袖子像狂风中的旌旗,昂声对着夜空大喊,去他妈的十八岁!
后视镜里的画面是乱的,疯狂倒退的路人,翻飞的衣襟,时不时闪过的月亮。但那团影子,生动如同野火。
“你是不是在笑?”后座的人突然问。
“是啊。”
“笑什么?”唐立言也瞥了眼后视镜,“没开过摩托兜风?”
“开过,没载过人。”
“那我挺荣幸啊。”唐立言笑得半真半假,“能拥有裴老板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