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就算远在边陲,也知道什么是国之未来,又是什么有辱斯文。”
裘正被呛得一口气上不来,正准备开口,又被唐立言截下来,“还有啊,外头的十六名学生,我已经按照保释的价交完。您签个字、走完程序,直接放人就行。”
有师座发话,自己也是理亏的一方,裘正也不敢使绊子。他清点了一下钱财,又检查了签名,便无奈地叫手下放人。
师生们离开后,裘正把唐立言叫住,又直直望了半天,最终落在他的军衔上。
“我看你眼生啊,哪个连的?年纪轻轻就升这么快,还跟师座关系不错,真是前途无量啊。”
裘正的笑看起来很假,但唐立言也受着,皮笑肉不笑地还回去,“拿命博前程罢了。不如裘副局空降警署来得厉害。”
唐立言呛完人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人似是咬牙切齿的:“等等,我还有事想问——”
“我昨天接到电报,说周末要封城突袭。这个应该是军警系统的内报,以防泄露路线。这一点,你知道吧?”
“所以?”
“所以,我很好奇,裴先生他们,为何突然改了迁校时间,又能挪得这么准?”裘正点点桌上的刑具,“另外啊,最近总有匪徒,代号‘服妖’,这些人盗信息、偷军火、以壮大自己派系的力量。可是,您觉得,咱们系统这么森严,那信息是怎么漏出去的呢?”
“我怎么知道?”唐立言笑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另一件事——全城人都巴不得学校尽早迁走,怎么偏偏你这么‘热心’,非得帮洋人‘留住’这些人才?”
见裘正被噎得哑口无言,唐立言才踢开门,背对着他比了个侮辱性手势。
出了门,见到裴山一个人等在车外,唐立言小跑着迎上去,又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太亲昵,只能装作不熟的样子,隔了半米问:“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担心你。”裴山凑近了些,“刚刚听你说……保释价格?那是多少,我们学校——”
“如今这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钱。”唐立言拦住他的话,“队里补贴多,师座还总给我一些他用不上的玩意。而且这些于我都是毫无意义,但是你们去了南边,就算是政府支持拨新址,但肯定样样都需要钱。”说完,唐立言敛起笑,无比郑重地说:“所以啊,尽快走。等你安顿好,别乱跑,我去南边找你。”
“你能找到么?”
“怎么找不到?”唐立言笑着晃晃自己腕上的红绳,“你不是给我系了同心结么?你自己也有一个,我循着这红线,就能找到你。”说着他还指天上,“实在不行啊,到时候,你就把教室的屋顶上都画满星星,这样,我一看到,就能从直升机上跳下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