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正似乎觉得这个理由很扯,没深问,只是嗤笑了一声,“那你在雁城驻守时,拿保密电台给云城拍了398封电报、阅后即焚,怎么解释?”
“是我写给小山的信。”
“放你娘的狗屁!”裘正大吼了一声,带着铁刺的警靴狠狠踹上了胫骨,“给怀璋写信用得着加密又销毁?我看你就是发给陈伯杭!在云城时每晚鬼鬼祟祟带军用罐头离队,也是在暗通服妖!”
屋里的空气愈来愈别闷,而疯狂的警官几乎已经确信囚犯满口谎言,越说越激动。
唾沫横飞,打在犯人的脸上,但他毫无反应,这是不停地摇头,说,我没有,我没有。
我一生堂堂正正,捧着干干净净的真心留给先生。剩下这躯皮囊,每寸每寸,都献给了浩浩山河。
我没有。
“你没有?行,那你告诉我,当初大学迁校,为什么突然改了时间?封城作战的事,连我都是提前一周才接到消息,一帮学生,上哪里搞到的内线?!”
咚。
唐立言觉得自己腹部受到重击。他的本能反应是抬脚反抗,但脚踝被铁环死死箍住,指甲里又插满了木签,他动弹不得。
腥咸的暖流返上口腔,他吐了一口血水。不知道这漫长的折磨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活着,不能睡,活着,出去,见小山。
唐立言强行拢回意志,抬起头,“迁校……是我怕小山走不了,才告诉他要提早的。但我……没有泄露过行军战略。”
裘正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裴山成你挡箭牌了是吧?”裘正拍拍他的脸,又嫌一手的血水太脏,转而抹到破烂不堪的衣服上,“你可别告诉我,那件男人尺码的旗袍,也是买给他的?”
旗袍……是了,旗袍。奇装异服,是服妖的标志。
唐立言不敢扯谎,很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