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星星……老朋友……长夏……
唐立言突然觉得头疼。昨晚失眠的后劲返上来很是难受,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只能把着柜子,弯下了腰。
血往大脑里涌。
他好像看到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它们曾出现在他的梦里,又很快被遗忘。
这次不是梦,而究竟是什么,没人能说清。
他只能死死把着木柜,强撑着气力,重新拿出那个木盒。这是本能。
这本能奇怪极了。就好像,他知道那是深渊,有股力量在把他往外拉,但他一次次被黑暗吸引、被困惑打败,一次次梦见前世的一切,又被什么洗掉记忆。
但洗不掉的是,那些奇怪的熟悉感,那些初见却似旧识的默契,那无比契合的灵魂和肉体……还有,他爱他。
他的梦境稍纵即逝,他的爱人满身秘密,他的过去千疮百孔,他的记忆不堪错乱……
但他,这次似乎抓住了什么。
解开同心结,颤抖着打开那个雕花的盖子,唐立言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他发誓这不是他的本意。唐立言甚至什么都还没看清,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一切只是本能反应,数十载的痛楚、不甘、懊悔和深爱,全都压在了这颗心上,踏着风雪,通通还给了这个二十三岁的唐立言。
他看到了。
他看到之白写的信,看到裴山蘸过泪的日记,看到他们的爱和无奈,看到炙热年代里的痛,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