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猛然坐起,连外衣都顾不上穿,跌跌撞撞跑去开门。天灰蒙蒙的,本不该有什么亮,但他确信,来开门的那一瞬,他看到来人的周遭,都泛着叫人心动的光。
“之白?你……来了!”裴山死死握着来人的手,眼睛几乎要把人看穿。
是真实的。温暖的、完整的唐立言,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年轻人几乎脱胎换骨,原先有些青涩的轮廓出落得棱角分明。许是没来得及收拾自己,胡茬冒了头,深邃的眼窝旁还沾着飞土。
他一下子就湿了眼眶,还没开口,就被年轻人拉进怀里,以与他一样的力度反复揉搓,像是要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关上门,抵在门框上接吻。没人管谁瘦了、谁长高了、谁泣不成声了,只把这三年多的思君不见化进一个又一个吻里。
他们的眼泪一路流到彼此的衣领里,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他们抱着、笑着,一面拿手去关窗开灯,一面又不愿分开一丝一毫,好几次都磕到了牙齿。
“小山……”
“小山!”
“在这。”
唐立言似是也不信这场景是真是假,含糊地叫了好几次先生的名字,另一个人也就宠溺地回应着,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醉倒在床边。
床很小,床尾还放了好多书,但这于二人没什么影响。抓紧时间办完事,二人就贴在一起,腿弓着,睡得倒也自在。
裴山被人从后面抱着,听突然出现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