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什么前世今生、什么谁爱谁谁欠谁都被暂时抛到脑后,裴山悻悻想,自己这也太随意了。
都怪唐立言!
他眼角的颜色被眼泪冲晕开,在美人的脸上更显得可爱。但裴山还是忿忿,打算兴师问罪。
“所以你这两天没空理我,是在忙着布置场地?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玩消失也太吓人了!”这话虽然语气很重,可被裴山的小鹿眼一瞪,倒像是撒娇。
其实该留的便利贴、该打的电话唐立言也没少。但他看裴山撒娇,心里痒,故意逗道,“早说不就没惊喜了?现在这不挺好嘛,你穿漂漂亮亮的,等会音乐一响你就可以开始哭:‘哎呀我愿意’!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裴山哪好意思说自己刚刚差点都哭抽过去,只能伸手在唐立言后腰上拧了一下。
“疼!你想谋害亲夫?”
裴山听这句玩笑话后,一下子就没了气势。
唐立言怕人又想起什么往事,赶紧牵起他的手,“咱们先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过来!”
“去哪?”
裴山话音未落,就看到那些白色花瓣从天而降。他被牵上台,脚步都是飘忽的。
有花瓣跳到裴山的肩膀上——刚刚他还吐槽这个布置很俗,此时走在花雨里,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对白色情有独钟。
雪白色很美,是那种脆弱的、令人伤神的美。
裴山突然站定了,因为他看见,花幕后面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每一次停顿都与久远的画面重合。
宽肩窄腰,个高腿长,挺拔如松。眉尾那处无伤大雅的疤,反倒衬得整张脸更为英气。这个人,满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