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不用劝我。我确实拧巴了很久,但现在想通了——从看到地方志的那一刻起,我就想通了。”唐立言说,“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反正现在陪着你的人是我,将来也是我,你爱的也只能是我,完事儿!”
“我其实很奇怪。你怎么会想起来呢?这不该的,孟婆说过,大家都要喝完汤入轮回……”
“这种事儿,只有等咱们百八十岁、见到她才有答案——不对啊,那你为什么一直记得?”
“我……”裴山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我不想忘。”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在肩头上落下一个吻。
“对不起。”裴山的声调有点委屈。
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或是不知道怎么说的,都在这双泫然欲泣的眼睛里了。
唐立言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先生孤傲一生,却为了全新的唐立言献祭似的去爱,感动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怪他,“对不起个鬼啊!再道歉我可真要罚你了。”
小鹿似的眼睛睁大了,好像在问要罚什么。
唐立言眯起眼,阴森森地说:“手铐、尾巴、皮带、冰块……你选一个?”
裴山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不正经的回答,佯装生气,在他胸膛上捶了下,扭头去找下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