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拔刀收刀,山城高台上,宋玉致累得气喘吁吁,脸上红晕泛起。
天刀虽说只有八式,但其中变幻莫测,真正施展起来有千刀万刀,奥妙无穷。每一次练刀她都有更深层次的感悟。
练完刀法,宋玉致四处瞅了瞅,竟然没有看到除了吃喝玩乐能一天睡到晚的小黄猫。
难道是在房里欣赏二哥送的礼物?
乌溜的眼转一转,宋玉致便像偷腥的小猫一般,踮着脚悄悄往乐爷的院子里摸去。
到天猫院里一看,少女瞪大眼睛。
两个身高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穿着短到大腿根的黑色小裙子,更显得皮肤白腻,竟然正在将父亲最喜欢的七彩锦鸡按到盆里面,努力在拔毛。
显然锦鸡很不喜欢这种服务,努力挣扎,将两女溅得满身的水啧,花枝乱颤,娇声乱语。
旁边的乐爷正靠着椅子,两爪抱在胸前,歪嘴,看看的津津有味。
“好啊,乐爷,你在干什么?”
宋玉致很生气,甚至愤怒,原来二哥送的礼物竟然是这个,不是好人。
小黄猫一怔,连忙开始狡辩:“喵。”
【你爹最爱的锦鸡掉水里去了,我怕鸡着凉,所以让新收的两位侍女帮它把毛拔光了,待会儿还要把它放热水里暖暖。】
宋玉致:???
服气!
“带我一个!”少女高兴道。
小时候这鸡仗着父亲宠爱,竟然敢追在后面啄她屁股,今天终于可以报仇雪恨。
……
半晌,少女很是满足,出门,油光满面。
“嗝~”
打了个饱嗝,环视左右,少女将裤带松了松,大摇大摆离开。
宋家是士绅大家,规矩甚多,就连行走坐卧都有很多要求,比如她的二哥宋师道一言一行都要符合汉家礼仪。
但她不同,从小只要乐爷趴在她头上睡觉,那个老师也不敢管,所以整个宋家最自由的就是她。
就是宋缺每次看到她各种睡觉、吃饭、走路的姿势和乐爷差不多,慵懒、随心所欲,‘天刀’欲言又止,就很难受。
“玉致,找你好久了。”宋智迎面走来。
宋智一身文士装束,身材修长,风度翩翩,蓄着胡须,笑意绵绵。
“二叔!”
宋玉致连忙站好。
宋家大小事宜,包括他们这些族人的俸禄都是二叔发放,所以她看在钱财的面子上,保持基本的礼仪。
“你看你,满嘴的油腻,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先擦一擦,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宋智无奈递过一张锦帕。
“哦~”宋玉致无所谓,接过锦帕随便擦了擦,比擦屁屁还随意。
不得不说,这二哥找来的侍女很好,手艺不错。
片刻后。
两人来到一所较为偏僻的院子。
“玉致,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宋家山城,出去玩吗?昨日大哥已经同意杨坚的邀请,派你去大兴城经营我宋家驻地。”宋智缓缓道。
宋玉致眼睛一亮。
从小到大,从记事起,她就一直和乐爷在山城跑山跑下,到处疯玩。虽然这里很大,但十年下来也厌烦了。
她一直想和二哥一起,坐上家里的大船,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小时候每次二哥回来,她最期待的不是那些庸俗的各式珍宝,而是听他绘声绘色说起在外面看到的美景,见到的与岭南与众不同的事物。
北地的秋风萧瑟,万物凋零,更极北之地的万里雪飘,百兽藏伏。在草原看过无垠绿色,牛羊遍地,也见过矿砂盖地,天地干裂。
南方的百花齐放,生命复苏,也会有雨落如幕,洪水肆虐,更在东海见过大海无尽,波浪起伏,也见过天水相接,鱼鸟自由。
这天地也太美了!
“好的,二叔,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吗?”宋玉致高兴道。
宋智:
本来以为这个侄女经常和乐爷在一起,沾染上那神兽好吃懒做的恶习,他已经准备好各种说辞,没想到这么简单。
果然,宋家的孩子还都是好孩子。
“先不急,我要先准备一下,这一次正好有杨坚的驾贴,我们可以带一整只船队去大兴做生意。”宋智笑道。
这些都是潜规则了,一般情况下,这么多船队过运河做生意当然要经过层层盘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