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联系不上她怎么问她,”老李无奈地叹气,“你能把电话给她吗,我想和她谈谈。”
“不能,换个智能手机最次也得六七百呢,”余成宋说,“她给我摔了,你赔我?”
“那我明天去你家里一趟吧。”老李说。
“请便,记得带好安全帽,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余成宋掐灭烟,“还有,我不保证我在家。”
话是这么说的,但为了老李那一腔热血和菩萨心肠,余成宋还是敲响了老妈卧室的门。
和每次一样,里面乒乒乓乓地折腾了半天,才拉开一条缝,老妈警惕地从缝里看着他,压低声音说:“元元睡了,有事明天说。”
“睡了?”余成宋喊了一嗓子,笑得缺德,“哦!”
“余成宋!”老妈的脸肉眼可见地扭曲了,抬手使劲推了他一下。
“明天老李来家访,”余成宋动都没动一下,懒洋洋地靠着门,往里看了看,“还有他说打你电话打不通,你手机呢?”
“让他别来!”老妈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挡住他的视线,低声威胁:“我手机关机了,谁也别给我打电话,有事找你爸去。”
“他在家吗找他,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余成宋双手抱胸,低头凑近她的脸,看着她眼睛说:“明天你好好表现表现,我要是满意的话,可以晚点弄死他,不然……他就是第二个他二哥。”
这句话屡试不爽,老妈跟中了什么诅咒似的,定在原地,瘦到干枯的身体抖得随时要碎掉一地,神情惶恐,陷入某个沉睡在记忆深处的梦魇,看都不敢看他。
余成宋眼底暗了暗,最后嗤了声,转身走了。
这就是亲妈,儿子说什么都信。
什么都信。
豆大的雨点撞在卧室窗户上,噼噼啪啪,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