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谋生手段虽然危险且不光彩,但有个突出的优点,来钱快。
拿性命当赌注的工作,往往都来钱很快。
周诣不清楚陈铎的家庭条件,但他缺钱这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学校里跟他同龄的男生成天不是调戏小学妹,就是在宿舍抠着脚打游戏,每月有父母往饭卡里打钱,没几个愿意出去打工养活自己的。
再看看陈铎,光晚上看网吧都满足不了他,白天连觉都不睡就出去玩命干架。
周诣都怀疑他是不是背地里欠了一屁股债,才十七八的年纪就天天忙着搞钱。
第二天早晨是周诣先醒的,他下床去厕所洗漱完,就直接离开寝室下楼吃早饭。
他照旧去了食堂最角落那张桌,刚把热乎乎的卷饼拿起来,手机就响了。
周诣看了眼来电显示,清清嗓子,按下接听键,“喂。”
“爸后天过生日,你不要回家里来,”周岐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用词干练且直白:“有亲戚会来,你出现,不合适。”
“知道了。”周诣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家里人嫌自己给他们丢面儿,不是一天两天了。
周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接着说:“我留意了十中附近的学生兼职,如果手头紧,直接说,我给你应聘地址。”
“我存折里还有点,够交学费的了,”周诣拒绝完,顿了一下,平静道:“谢了,姐。”
周岐没再多说什么,一声招呼没打就直接挂了电话。
有时候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这其实是周诣第二次被全家人拒之门外,离第一次已经过去两年半了。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是怎么被赶出来的,他妈拿着拖鞋堵在门口,说要是他敢往回走一步,她就把他当场拍死在地上。
周诣还记得家里那阵子乱翻了天,他爸经营大半辈子的陶瓷厂被政府查封,一般开大型工厂的都是不查就屁事儿没有,一查就哪哪都有毛病,一沓厚实的罚款单让周父赔得几近破产,周诣那会儿还闹厌学,整个家的气氛都压抑崩溃得让人濒临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