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陈铎维持不了淡定,情绪受极大波动的时候,他为了避免狂躁症复发,就会不要命似的吸烟,通过一次次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要失控。
周诣深深地看了陈铎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去了厕所洗漱。
我给你叠了好多星星呢。
唉。
陈铎低头看着手机,又有三条新短信进来了,头发被剃光的女人被打得五官血肿,眼球暴突鼻梁塌陷,嘴边缝了好几针。
- 那你让我怎么办 我要死了 我要被打死了
陈铎缓缓吐出一嘴的烟,面无表情地打字回了消息:
- 那就死
短信发出去之后,他立马把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
陈铎非常搞不懂为什么他妈总喜欢在他生日的时候找事,去年生日那天他妈回家里来了一次,因为几天前陈铎把秦弦收留在家了,他妈似乎都忘了那天是他的生日。
陈
铎记得自己当时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抽烟,他妈在旁边和秦弦又是尖叫又是砸东西的。
邻居在敲门问他们一家人是不是精神病,陈铎很想说是,都是,家里确实没有一个正常人,唯一正常的父亲早就过劳猝死了,还是为了养他妈这个虚荣拜金的底层车模,打工打到把自己活生生累死的。
从周诣回宿舍到屋里熄灯,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过话。
周诣仰躺在床上,把胳膊搭在额头,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轻叹了口气。
他其实挺想问陈铎到底出什么事了,但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陈铎的偏执病严重到连跟朋友倾诉一下烦恼都不愿意,他习惯了自己担着所有事,因为周诣没有在他过去的十七年里早点出现,没有人像周诣一样愿意主动听陈铎去抱怨、诉苦、甚至帮他分担苦难,陈铎憋久了,嘴巴自然就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