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里寻我?”
我干巴巴的点了点头,双手撑着地面从湖里爬了出来,湿溻溻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坐在石凳上的四哥冲我招了招手,许是月色太美,我一时间忘记母妃劝告我远离四哥的嘱托,丢了魂儿一样的走了过去。锦缎面的靴子里全是水,走起路来仿佛有千斤重。我站在四哥面前,看着他纤细白皙的手指拂过我下巴上的水滴,然后笑着冲我说:去湖里是寻不到我的,我又不是鱼。
对,你不是鱼,你是狐狸精。
当然这话我没敢说。
4.后来再见到我四哥的时候,他还是坐着和那天掉进湖里一模一样的轮椅,仿佛那天的一切都是个梦。直到太子再次在众多宫女和太监的面前扒了我的裤子,我再次在御花园碰见了一席淡竹色锦袍的四哥。他没问我为什么哭,我也没说,只是坐在他旁边哭了个够。
直到我哭的差不多了,四哥才倒了一杯热茶推到我身前:“喝点水,哭的嗓子都要哑了。”
我不敢跟父皇告状,他只会嫌我没出息,我也不敢和母妃说,因为母妃的脾气比父皇更差。我看了看四哥宽松锦袍下瘦弱的双腿,一时间生出了和他同病相怜的特殊情感。当下便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太子平日里是如何欺负我的,又是怎么嘲笑我的长相的。
四哥没说话,只是垂眸盯着面前的茶盏,直到我说了今天下午他扒掉我裤子的事儿,四哥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他脱你裤子了?”
我看着四哥琉璃般透亮的眼,怔愣的点了点头。
后来,太子死了。
第2章 越儿要不要做皇帝?
5.太子和四哥是都是皇后娘娘所生,两人虽说关系并没有十分亲近,但彼此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当太子的死讯传来时,一向宠辱不惊的四哥,还流下了几滴眼泪。他自己待在祠堂里,盯着面前的牌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站在祠堂外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直到空旷的祠堂响起男人温润的声音。
“越儿,你怕我吗。”
那是自打我记事起,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
6.我名叫时越,我坚信当时父皇给我取这个名字时还是对我寄予厚望的,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可后来再大些,母妃看着我唇红齿白的脸只是叹气,一国皇子长成这模样,还是让人欢喜不起来。所以当四哥唤我的名字时,我心里还是有几分惊喜的,一时间忽略了四哥的语气。
我冲着他笑笑,语气轻盈:“我为什么会怕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