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着衣食无忧,只想抹脖子之后马上到下辈子。他不懂为何皇帝会满身酒气的将他压在身下,一边啃咬他的脖颈,一边顺着他的腿往下摸。沾在他唇边的唾液让他觉得反胃,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冲着他笑笑,一点点拨开他胸前的遮挡,唤他小美人。
那人似乎喜欢看他皱着眉的模样,从一开始的掌掴,到后来用炭火棍烫他腰间的皮肤,直到他终于忍受不住皱着眉哭出声,他才会放手。人总是会长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演技也越发炉火纯青,学会嬉笑怒骂,学会娇嗔,学会环着那人的脖颈笑着说爱他。
终于有一天皇上玩腻了,便叫着女人把他领了回去,女人关上殿门,弯下腰小声的问:“皇上他,和你在一起时有没有提起我?”
“有的。”少年脸上带着干净单纯的笑容,一双眼弯成了月牙。
思绪渐渐被拉回,栖枝不再去想,他穿戴好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刚刚走到院前便瞧见一道人影,他怀里抱着泛黄的线薄,急匆匆的往外面跑。
想来是瞧见那本子了,栖枝没去追,他站在院中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竟倏地低笑出声。他突然不想把解药给时予了,明明他和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怎的他的运气就那么好呢。
“真是有些嫉妒啊。”
栖枝叹着气晃了晃脑地啊,脚尖轻点攀上枝杈,几个闪身便超过了还在努力分辨方向的时越。他掩下自己的身形,压低身子落在灰色瓦片的屋顶。
“想好了?”男人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桌上的盒子,冲着门口那人挑了挑眉。
栖枝低低的唔了一声便不再接话,时予沉吟了一会儿,推着轮椅走到他身边:“那你自己的毒,打算怎么办。”栖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知道时予聪明,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我自己有办法。”栖枝转过身,垂着眼看着轮椅上的那人,一双狐狸眼漾着风情,多看两眼仿佛就要溺进去了。“你这个祸害好好活着吧。”他顿了顿,接着道:“若你负他,我会杀了你。”
见轮椅上的那人不反驳,他眉眼间的冷硬软了几分,他看着天边漫着的火红:“我想带他看灯笼。”
时予果然是时予,对待救命恩人也丝毫没有感恩之心。
“只是看灯笼。”时予挑眉看他,缓缓道:“你最好不要做别的。”
他本可以站在门外去听时越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话,但想想还是作罢。栖枝倚在树旁,百无聊赖的晃着手里的酒壶,最后一天了,他还是不往自己心上戳刀子了。没过太久,时越便推开门出来,栖枝捕捉到绯红的耳尖,心里一滞。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怎么还是会喘不上气呢。
栖枝看着身旁一脸闷闷不乐的时越,低头笑笑,余光瞥见两人快碰在一起的手背。这次他没有怎么犹豫,想也不想的便握住,人总要贪心一次的,就这样走这一段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