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病房外看到程蓁蓁冲着窗外发呆,阮棉就觉得心疼,一个单薄的生命,承受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老天爷如此不公平,真正该痛苦的人却逃之夭夭。
多年后,阮棉遇见李励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连喊一声她的名字都不配。
一个星期,惶然而过。
程蓁蓁从90斤暴瘦到了80斤,整个人瘦骨嶙峋,看起来有些可怖。
那张验孕单是被宿管发现的,名字已经被程蓁蓁亲手划掉,根本辨不出是谁,阮棉被陈靖叫去谈话是在单子发现后的三天后。
阮棉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她会那样维护一个朋友,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整个名声和学业。
阮棉被迫转学的那一天,她见了程叙白最后一面。
他立在桥前,与她相隔几步,眼睛里第一次闪过对她的情感,他就这样望着她,深情款款地说了一句,“你放心,就算以后没有人要你了,我也是你的退路。”
这句话,阮棉记了很多年。
高考时,阮棉决定赌最后一把,拼了命复读只为考上和傅希礼一样的学校,她得偿所愿,也终于得到了傅希礼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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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卖场里在进行拍卖活动,一位老人的佛雕作品,起价就是十万。
阮棉记得,去年和那位老人有过一次照面,手机里甚至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只不过他的葬礼她没有来得及去参加,当时她正忙着学业。
邬雅揽着她的胳膊,说道:“小棉花,你说什么时候咱们画的画也能卖这么高的价钱就好了。”
阮棉笑笑,“行了,别贫了,买完衣服就赶紧回去,我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