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系社会中,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尤其朱浩又是这样的身份,假如张慧真的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他做出任何激进行为都有可能。
那李管事呢?他为什么会死,或者说,他为什么要死?
度蓝桦一颗心砰砰直跳,忍不住低声道:“他就是孩子的生父……”
仿佛窥探到了一个充斥着憎恶与被憎恶的扭曲家庭,所有的情谊都被无视,唯有赤裸裸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困意在这瞬间如潮水般退散,留下来的只有无尽寒意。
这是一场死亡追逐游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彼此的温情假象下隐藏着无限杀机,败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倘若朱浩真的知情,后面一系列推理就极有可能为真,那么……朱浩此人真的太可怕了!
他的城府之深,心思之缜密,演技之精湛,都将是度蓝桦职业生涯中遇到过的佼佼者!
不过幸运的是,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
而不幸的也是,一切都只是猜测……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经过了疯狂假设后,度蓝桦一整宿都没睡好,次日醒来时脑袋沉甸甸的,双眼也十分干涩,眨动时仿佛有粗糙的砂纸刮过眼球表面,沁出两大包泪水。
“夫人,”阿德在外头敲了敲门,“朱家的两位姑娘来拜会。”
“姑娘?”度蓝桦用力甩了甩头,觉得脑袋稍微清醒一点后才疑惑道,“哪儿来的姑娘?来干什么?”
这次避暑来的主子不是只有朱浩一家三口么?怎么又平地里冒出来两个姑娘?
“是昨儿晚上朱浩连夜传回去的消息,说不知夫人亲自前来,又见您身边没带丫头,初来乍到难免生活不便。山庄里的小丫头都蠢笨,便叫了两个女儿来陪您说说话,伺候衣食起居。您若中意就留下,若不喜欢,随手打发了也就是了。”阿德道,顿了顿,又笑道,“这朱浩真是个人才,想的倒是很周到。”
度蓝桦马上就明白了阿德的意思。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商人之女饶是生活上再富足,出身低贱却是不争的事实。让她们来伺候人,听上去似乎有些残忍,但度蓝桦毕竟是本地一把手的正牌夫人,货真价实的官太太。只要能得了她的青眼,来日这段经历反而会成为两位朱小姐往上攀爬的资本。
这已是整个社会默认的规则,不仅是朱浩,换作任何一个商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