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自己”,显然是说单独一个女人,没有丫头婆子等同性仆人伺候的情况。
度蓝桦笑笑,“怕什么?”
马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到底是您。”
顿了顿,又感慨道:“不怕您笑话,我胆子小,但凡丫头婆子略少一些,出门就觉得心惊胆战的呢。”
她出身不大高,自然没有京城贵女们那种纵马扬鞭的气概,如今听说身边出了这样一位巾帼,总觉得有些不现实。
她说的含糊,但度蓝桦却很理解:这是一种不分时代的缺乏安全感的体现,而作为生理上的先天弱势群体,出现在女性身上再正常不过。
度蓝桦就道:“这个无需强求,若非我懂得拳脚,身边又有可以信赖的忠仆,恐怕也是不敢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世界上总有那么些坏分子,要想开开心心出门、平平安安回家,总要有点自保能力才好。
夏夫人拍手道:“就是这么个理儿,若我有我们家老爷那副身板、那样的身手,早不着家了!”
众人闻言哄笑出声,难免顺着浮想联翩。
难得人凑得这么齐,度蓝桦就仔细问了女学的事,了解清楚现状后就发现自己的预测果然成真:来的却是都是平山县的官宦及富裕家庭的女孩子们。
这也无可厚非,普通老百姓家中的女孩儿也要当半个壮劳力使唤,洗衣做饭砍柴烧火缝缝补补,什么不用人?
在温饱面前,教育总要往后挪一挪的。
既然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度蓝桦也不失望,左右一口吃不成胖子,总要一步步来,能有眼下的局面也算不容易了。
自从接手女学后,刘夫人的生活都不知道有多充实,每日早起带着两个女儿去学堂,忙碌一日后到家,有时还要盘账、总结,会见其他的夫人们,忙得不得了。
原本刘主簿觉得自己就够忙了,没想到家来一看,好么,媳妇儿比自己还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