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是被轻视,心中难免委屈,他喝了几口,又愤愤道:“什么数年不曾耕种,就算做了官,我也没丢下庄家把式!如今我不光会种北方的地,南方的地照样种得!”
幸灾乐祸的度蓝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转眼到了年根儿底下,这是他们在云汇府过的第一个年。
肖明成决定按照前头的惯例举办同乐会,并向城中有名望的乡绅、富商和其他一些诸如退隐官员发出邀请,其中就有常家。
女学迎来了年前最后一次考核,度蓝桦亲自监考、阅卷,欣慰地发现大家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这之前大家都是文科、武科和专科混着一起上课的,但人的天赋和心性终究不同,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各门功课的进步程度和成绩就拉开明显差距。
她决定明年三月份开春就开始正式分科。
刚进腊月,年味就已经很浓了,待到腊月二十九同乐会当日,更是热闹得不得了。
空气中弥漫的是浓烈的爆竹火药味、置办年货的香味儿,将冰雪的冷意都冲淡了三四分。
能光明正大与本地父母官打好关系的机会并不多,接到请柬的人都盛装出席,并将随行人员名单斟酌再斟酌。
带的人少了,白白浪费机会;可带的人多了,万一到时候顾不过来出点丑,那就真要在全城上流圈儿把里子面子丢个干干净净了。
常开心和杜玉茹夫妇带了两个嫡子和三个在女学上学的女儿,前者名正言顺,后者也算拐着弯的跟度蓝桦有那么点儿师徒情分……
话说常开心希望全家人高高兴兴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长子常悦,次子常欢,三个女儿分别叫常喜、常乐、常愉,年节下怎么看怎么喜庆。
众位当家太太都依次带着儿女前来拜见度夫人,轮到常家人时,度蓝桦就见常悦早已没了最初的拘谨,俨然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倒是弟弟常欢,裹着厚重的皮裘,看上去脸色更比之前苍白瘦削。
如今长子回来了,二儿子的身体就成了杜玉茹心中的头号大事,满脸愁苦道:“都怪民妇当年没保养好,这孩子生下来就体弱,这些年恨不得药吃得比饭都多,只是收效甚微。腊月初又染了风寒,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挂上去的肉全都耗没了。”
后面的常欢听了,“儿子不孝,让母亲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