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终于微微抬了抬头,凌乱的刘海下露出来一双茫然又愚昧的眼睛,“孩子哪儿能没有爹呢?总得再找一个,不然要被人戳脊梁骨、被人说的。”
别说度蓝桦了,就连外头看门的阿德等人都被气个倒仰。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诚然,阿圆的话在部分百姓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偏偏这些年轻人都还没有成家,又在度蓝桦身边耳濡目染,早就无法接受这样的混账观念了。
度蓝桦怒极反笑,“有这样的爹还不如死了!你想的倒是周道,哦,怕被人戳脊梁骨,人家闲的吗?整天正事不干跑来戳你的脊梁骨?就算说几句又怎么了?你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是会少块肉啊还是怎么的?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男人,给孩子找了个爹,结果怎么样呢?外人不欺负,那是轮不上!孩子的新爹自己包圆儿了!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可无论度蓝桦怎么骂,阿圆始终是那副“你骂吧,我习惯了”的死气沉沉的样子。她还没怎么着,倒把度蓝桦自己气得眼冒金星。
妈的,这人没救了!
那头的雁白鸣嘴巴里的糖果吃完了,耐不住性子朝度蓝桦催促道:“尸体,切尸体啊!”
度蓝桦用力捏了捏眉心,想了下,又往太阳穴上抹了点醒神油膏,努力劝说自己平静下来才道:“石头死因存疑,我们要对他进行解剖,就是把尸体切开看一看。你放心,只是看一下,看完后保证一样不少地重新缝好,并不会耽搁你全尸下葬。”
一直麻木不堪的阿圆愣了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道:“啥,啥切开?石头是淹死的啊,怎么会存疑?大人,夫人,不能切啊,孩子死的就够遭罪了,怎么还能作践他啊!死后再挨刀子,那是罪人才有的事儿啊,您这么干,他以后不能投胎的啊!”
度蓝桦心里那股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火腾地又冒起来,直接把她名为理智的一根弦烧断了,劈头盖脸朝阿圆喝道:“投胎?他过的这样的日子,只怕下辈子当猪当狗都不想再做人!”
“你还知道他遭罪?还知道心疼他?早干什么去了!你知道他也是个人吗,你有把他当成过一个活生生的,会哭会笑,也知道疼和饿的人吗?”
“你明知他一直在遭受虐待,却从未制止!你自己要往火坑跳,凭什么拉着孩子一起?你就算把他送到善堂也不至于这样!”
“现在你跟我说心疼,说不忍心,哪儿来的脸?我就问你哪儿来的脸!”
“还作践,我明白告诉你,这世上最作践他的,就是你这个亲娘!”
作者有话要说:就好气啊啊啊啊啊,关键是这种人现实生活中踏马的好多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