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踢了他一脚,对不对?”
方老六刚想习惯性否认,但见那几名衙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回想起刚才生不如死的感觉,顿时蔫儿了。
“是……”他少了两颗牙,嘴里还直往外淌血,说话难免有些不大清楚,“那,那小子是个犟种,一直不大服我当他爹,时常,时常顶撞……”
他忽然扬起头来,一边打着寒颤,一边讨好的道:“小人命贱么,他顶撞小人倒不要紧,万一来日冲撞了贵人,岂不是小人的过错?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吗?子不教父之过,小人……”
方老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法忍受的衙役们打断了。
他们也算办案多年,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正好有个衙役的儿子跟石头同岁,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红着眼眶对度蓝桦道:“夫人,卑职实在忍不下去了!”
度蓝桦嗯了声,漫不经心道:“这厮事到临头还满口胡言乱语,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你们好好教教他。”
话音未落,当场就有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出列,又把方老六拎出去打了一顿。
第二次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方老六老实多了,忍着疼痛乖乖交代道:“那日,嘶,那日小人喝多了酒,难免有些冲动。男人嘛,就,就打了他几下,他瞪我,小人就说了句气话,说有本事他就别在这个家里待……”
一直到这会儿,方老六好像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声泪俱下道:“夫人,诸位大人,小人真的是随口一说啊,酒后能有什么好话?就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那小子气性这么大,竟然跑到城外去投湖自尽了!这事儿真的跟小人没关系呀!”
度蓝桦不想再多看这人渣一眼,直接叫人把他关到大牢里去。
现在案子还没彻底水落石出,这几个案情有关的人都不能离开。
衙役走之前,她想了下,又特意嘱咐道:“大过年的,别怠慢了客人,给他挑几个好室友。”
除非重刑犯,一般犯人都是好几个人一间,而能犯事儿的大多不是什么好性儿,彼此都看不顺眼,大牢里也经常发生聚众斗殴和相互欺凌的事情。
衙役们也不是新手,听度蓝桦这么一交代就都明白了,立刻嘿嘿一笑,“夫人放心,包在咱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