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蓝桦安慰了刘氏一回,又问她当日与赵青争执的缘由。刘氏抹了抹眼泪,也是后悔不迭。
“其实民妇也不知这几日是怎么了,他总时不时走神,脾气也不大好了,我不过问了几回,他就发火。”
说到这里,刘氏又抽噎了下,“往日我们也很要好的,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朋友又多,谁承想那日冷不丁朝民妇吼……民妇一时气不过,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早知道,早知道……”
她又开始哭起来。
早知道她就不走,陪着他出去散心了,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夫妻俩至少有个照应。哪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好好一条壮汉就这么横在炕上,若不是还喘着气,直如死人一般。
“他要是以后都这样,我们这一家三口可怎么活呀,呜呜……”
度蓝桦跟着叹了口气,“你也先别太着急,他平时底子好,恢复起来也比常人希望大,这都一天多了他还没发烧、化脓呢,宋大夫也说情况不错,很有可能醒过来。只要能醒过来,还怕好不了?”
绝望中的伤患家属最想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了,刘氏的哭声一滞,跟抓了救命稻草似的追问道:“当真?”
度蓝桦替她倒了杯热水,“当真。”
刘氏顿觉生出指望,赶紧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这可真是,真是让您看笑话了。”
度蓝桦表示理解,又问她除此之外,是否还有什么其他异常的感觉,或者说赵青有没有在外面跟人起龃龉。
赵青人缘好不假,但这世道未必真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多得是不讲理的混子呢。
刘氏下意识摇头,“他本就是做事比说话多的人,平时也很少把外头的事拿回家说,即便偶然铺子里来了几个不那么讲理的,他能忍也就忍过去了。且附近都是熟人,那些坏人也不敢太嚣张。这一时半刻的,民妇还真想不出来。”
连感情好的老婆都想不出可疑对象,这可不大好办了。
度蓝桦沉吟片刻,没敢跟她说自己怀疑熟人作案,只道:“那你把跟你们夫妻,尤其是赵青关系特别好的人跟我说说,我看能不能找他们问出点什么线索来。”
传统男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坚持男主外女主内,有时宁肯把秘密向外人倾诉,也不肯跟老婆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