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实在没忍住,带头啪啪鼓起掌来,几个女孩子手心都拍红了。
不少百姓深以为然,纷纷点头称是。
“话糙理不糙,这女娃娃说的不错哩!”
“可不是么,什么举人老爷、进士老爷的,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一万个人里都不一定能出一个,咱们平头老百姓还是别去凑那热闹,安安分分种地或是做点小买卖不也挺好的吗?”
“是啊,就我们前大街上那个都说挺聪明伶俐的小孩,读了十来年的连个秀才都没中,家里都快穷死了,他娘得病都不舍得抓药,年前还熬得吐血呢,你们说图啥?那不就是不孝顺吗?”
“就是这个理儿,说是读书,可几年下来考不中,还不如去学个手艺养家呢……”
还有心思活络的人动了念头,忍不住问黎姝她们,“上女学真有你们说得那么好?非但不收束脩,还能带着挣钱?”
机不可失!常喜立刻甜甜一笑,“自然是的,若是成绩好,每月考核还有奖金呢!不然您说为什么那么多人来?”
说话那人一琢磨,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时下百姓家中人口都不少,小丫头片子么,多一个干活撑不死,少一个也饿不着,不如……就先送一个去上女学试试?
刚还吵架呢,转眼竟变成了招生咨询现场,当听到常喜热情地说十月开学、九月报名时,肖明成等人看向度蓝桦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所以说,你们女学平时到底都教了些啥啊!
度蓝桦大感欣慰,“不错不错,都会提自家揽营生了。”
若是女学中人人如此,何愁生源不旺啊!
再没有什么事会比对手突然冷落自己更令人尴尬和愤懑的了,魏冬青等人活像被人当众扇了几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大声喝道:“乌烟瘴气,简直不可理喻!”
“哎这话我可听懂了哈,”有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双眼一亮,声音更大的喊道,“那书生,你不就是嫌咱们没学问么?可你们一年花那么多银子读了那么多年书,也没见着飞黄腾达啊哈哈哈哈!”
都说底层百姓敬重读书人,可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向往日后当官老爷的威风罢了。他们对秀才尚有“穷秀才”“酸儒”的戏称,更别提魏冬青这些白身了,哪儿有什么真正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