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用过一次刑,万一还是不招,又当如何是好?”徐子文摆摆手,“不妥。”
根据大禄朝律法,凡是有充分的怀疑的,再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地方官可对嫌疑人用刑三次。若三次后没有新证据出现,最后一次用刑三日内需放人。
若两次用刑还没有结果,到时候损的就是己方士气,反倒让那些渣滓越发肆无忌惮,太被动了。
徐子文抄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照冯三的意思,林家良最晚明天就到了,先看看他们那个看手识人的绝活到底绝在哪里。”
既然说好了两边协同办案,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该等对方派出代表后一起审理案件。
不然这个联盟直接就垮了。
“对了,”徐子文又想起来一件事,“也不知那位度夫人会不会亲自来,这么着,你先暗中挑两个机灵的人,不管到时候来的是师父还是徒弟,都鞍前马后好好伺候着……”
李啸眯起眼睛,用力竖起大拇指,“大人,高啊!”
这要是能成功偷师的话,日后他们岂不如虎添翼?
徐子文悠然喝了口茶,又将那几缕美须顺了几顺,坦然道:“交流,交流嘛。”
读书人的事情,能算偷吗?
太安府这边收获满满,云汇府这边也没闲着,就在九月十七这日,吴云揪出几名大应府的捕快,直接以“形迹可疑,有敌国奸细的可能”为由将人关押,死活不听他们解释。
后来实在没办法,还是潜伏在暗处的大应府捕头沈筱硬着头皮出来,亲自登门赎人。
要赎人,沈筱就必须出示官方文书,这么一来,他们一路走来的动机和行踪全都暴露无遗,简直不能更尴尬。
“嗨,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吴云十分懊恼道,用力拍打着沈筱的肩膀,又是亲近又是责怪道,“何须如此见外?既然是公事,早就该公办,若兄弟你一早坦白身份,咱们还能不配合吗?又哪儿来今天的误会!”
他早年从军,多年来一直没落下武艺,一双大手犹如铁钳般沉重有力,沈筱就觉得自己好像直接被这两下拍得矮了三寸不止,肩头火辣辣疼得近乎麻木,好悬强忍着没痛呼出声。
“小事,小事,本不欲打扰贵府……”沈筱忍得一张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