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么着,肖老爹一行人不等开春就上路,中间还因为水土不服耽搁了几天,一直到立秋那日才看见云汇府的界碑。
距离云汇府还有三四日路程时,随行的衙役就先一步入城报信儿去了。估摸着入城当日,肖明成亲自带着度蓝桦去最后一座驿站迎接。
他平时也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但这一天却明显坐立不安,连掌心都出了一层汗。
这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怯,人之常情,度蓝桦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只轻轻拉着他的手,“这不是来了吗?别急。”
肖明成点点头,又做了个深呼吸,话比平时多且碎,还带着点儿显而易见的兴奋。
“当年拜别爹娘时,不曾想会一走十多年,也不知他们现在身子骨怎么样了……”
虽然时常有家书往来,但肖家人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他对信中一水儿的“好,很好”并不怎么相信。
二老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说句不中听的,已经微微超过大禄朝平均寿命,怎么可能一点毛病都没有?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远处官道上也隐约现出一点黑影,偶尔还有车辙吱呀作响和马蹄声传来。
妞子眼神最好使,当即大声喊道:“我瞧见有人来了,是不是老爷的家人?”
李卫疆以前干的就是辨识来人的活儿,这怕不是买卖来了?闻言当即手搭凉棚眯着眼看了会儿,“马车上没有印记,倒是瞧不出来,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官道上应该没有别的人,驿站那边也没额外的消息,差不离就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