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算了,还是先到古树后面坐一坐,冷静冷静,把被大悲大喜的情绪冲跑的脑子先找回来,再做进一步打算。
他绕到古树背后去。太阳被枝繁叶茂的树干挡得七七八八,阴凉显得这里又冷又静。
孟星哲面向树干,烦躁地扯松了领带,看着树皮上干涩的纹路,使劲想办法。在这里干等还是太被动,他总得想个办法突围进去。万一姚秉坤几天都不心烦,都不下来散心,他怎么办?他要把文件搬到这里来一边临时办公一边守株待兔吗?
他烦烦地左右扯弄领带。
空气里蓦地响起一道声音。
“年轻人,才几天不见,怎么就连仪表都不注意了?”
那声音低沉浑厚,自带威仪,来得像久旱后的及时雨,让孟星哲激动得差点想叫爸爸。
孟星哲扭头看向姚秉坤,觉得像看到天神救星。他又惊又喜,几乎要找不到打招呼的调门。
叫了声姚总之后,他赶紧把自己的领带重新扎好,扶正。
姚秉坤走过来,助理给他递了两个布垫子一盒烟一个打火机,然后转身走开去把风。
姚秉坤把其中一个垫子垫在半人高的花坛上,自己坐,另一个递给了孟星哲。
“?”孟星哲有些愕然地接过垫子,有样学样,也铺在花坛上,挨着姚秉坤坐下去。
……可他总觉得他个壮实年轻人垫个垫子坐,有点娘。
刚想起身把垫子抽走,却听到姚秉坤说:“天冷了,不垫点东西就坐,当心伤肾。”
“……”孟星哲牢牢地坐住了垫子。
想了想,孟星哲扭头问:“姚总,您是知道我在这,特意给我带了个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