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莺听了,脸上当即就露出几分笑意来,恨恨道:“这回我非要给那小狐狸精好看!”
“你去,将事情偷偷告诉大奶奶,就说大爷见着阿胭眼睛都移不开了,还扬言日后宠了阿胭待阿胭生了孩子,要抬她为平妻呢。”
江莺越说越解气,大奶奶明面儿上大度,内里实在是个不容人的,要不然大爷屋里那么多人,怎么一个个都肚子和她一样不争气。
大奶奶若是听到了平妻二字,定会想法子收拾了阿胭那个小贱蹄子的。
二人心照不宣笑了笑,秋雁便出了屋子,一路朝大奶奶翟氏所住的院子去了。
这边,阿胭和裘嬷嬷回了屋里,等关上门,才颤抖着声音道:“祖母,方才大少爷”
她的嗓音本就带着几分软糯,此时声音颤颤的还带着满满的不安和慌乱,听得裘嬷嬷心下一疼,当即就将她抱住了。
“冷静些,不怕,你是姑娘屋里的人,当兄长的怎么能惦记妹妹屋里的人,传出去他的名声也要坏了。你忘了,大爷也是要考科举的。”
“再说,太太定是不答应的,不然方才怎么叫我带着你出来。”
阿胭在裘嬷嬷怀中细细啜泣着,她真是吓死了,这些年她知道自己生得好,事事都躲着大爷,连大奶奶院里都不曾去过一回。方才在太太房里见着大爷那样看她,她觉着自己就像是被人盯着的猎物一样,大爷看她的眼光,叫她好生恶心。
“好了好了,咱们往后更躲着些就是了,再说如今你额头上有了伤,大爷身边貌美的女子那么多,哪里会将心思停留在你身上。”
“多半是秋雁那个小贱人弄出的这些个流言蜚语才惹的大爷稀罕了过来瞧瞧。等过了这两日,大爷多半就忘在脑后了。”裘嬷嬷压低了声音宽慰道。
在裘嬷嬷的话音下,阿胭慢慢冷静下来,可心里的不安依旧在,为着叫祖母不担心,她稳了稳心神,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祖母也别担心了,这两日我躲着些,也不去大太太屋里了,只在姑娘跟前伺候,半步也不出屋子。”
裘嬷嬷点了点头,心里头无奈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为人奴婢的,可不就是被人作践的命。
她记起当日她捡到阿胭时阿胭身上穿着的那身衣裳精细华贵,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穿的,她心头更是一紧。
当日若她没有将阿胭捡回来,兴许阿胭会被她爹娘找到,回到她富贵的家里,这会儿就不至于受这么大的惊吓了。
可那时才三四岁的小姑娘在雪地里发着烧,昏迷不醒,四处又无人,她若不将人带到马车上,人恐怕那时就没了,还有什么日后的富贵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