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房
一道身影从屏风后出来,他近前一步,恭敬地道了声:“公子。”
谢慎之微抬了抬头,道:“可查出什么来了?”
暗卫神色凝重,对着自家公子道:“属下和其他几个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淮安各处暗查,这周家可真是淮安大害,周典荣好色,下头专门派了人给他从淮安各处挑选美人,一旦容貌出众,便当街抢了送到周府来,去年有个曹氏已经嫁作新妇,也被人抢回了周家,曹氏不堪折辱,一头撞死在石柱上,尸身被送去了乱葬岗,而周典荣依旧没有饶过她夫家,栽赃其夫君偷盗贵重之物,告到官府,将人打个半死,砍了双手扔在了街上,回了家里没几日便死了。她公婆痛失亲子遭此横祸,也双双病逝。”
“这事情闹得民怨沸腾,家里有女儿的甚至都送去了别处,就怕被周家抢去。”
“周家大公子也不逊色他老子,女色上更是不忌,当街纵马踩死了人,却反告对方惊了他的马,要对方家里赔一百两银子,那家里人赔不起,至今都在官府大牢关着呢。”
他压低了声音,迟疑了一下,又道:“属下还打听到周家有两座矿山,大量开采金矿,其所得,周家占七,知府魏显占三成。好些大汉或逼或骗被送到了矿山,日夜开采,这些人多半是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谢慎之听着,眉梢微挑,神色愈发凝重起来:“我竟没想到这周典荣竟有这么大的胆子,私开金矿可是谋反大罪!”
“你继续派人盯着,对了,魏显那里也别放过。事情查实,等锦衣卫的人来,咱们别的不多管。”
“是。”暗卫应下。
“属下还打听到周府老夫人从法安寺进香回来,过几日就要到府里了。”
“这月十五是周老夫人的八十寿辰,周家早已放出消息说要大办。到时候,当地名门望族官宦人家,想来都要送礼的。”
谢慎之勾了勾唇角,眸眼却是微沉:“你放心,本侯会送他一份大礼的。”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待他离去后,谢慎之揉了揉眉心,觉着有些头疼。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