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着,阿胭过去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奴婢,哪里有过什么什么好东西。她瞧见了这玉簪定会喜欢的。然后,她软言提起这些年彼此相处的情份,总能说得动她。
她哪里能想到,阿胭见着这羊脂玉簪竟毫无触动,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紧接着,便丢下一句话来:“侯爷的事情,阿胭这样身份的人岂敢过问?夫人实在高看我了,恕阿胭不能收这东西。”
楚氏没想到她会拒绝,而且这般果断,想都不想就开口了。
她难道忘了,在江家这么多年她这当家太太和芙丫头是如何对她的吗?之前她额头受了伤,芙丫头还叫人给她拿了一瓶上好的药膏呢。因着这,同为大丫鬟的紫莺和秋雁可都不大高兴。
这些恩情,她竟然都抛之脑后了吗?仅仅因着翟氏为着吃醋不容人而做下的那件蠢事,她就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和江家翻脸,全然不顾往日里的情份吗?
楚氏又是尴尬又是恼怒,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只觉着这贱婢好生忘恩负义,过去怎么没将她作贱死呢?
楚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楚氏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怒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今个儿既然来了,就不打算这么回去。
不就是看些脸色,比起江家的前程,她的脸面能有多重要?
江家若是没了,她的忱哥儿又该怎么办?只当是为着儿子不要这脸面了吧。
她平复了下情绪,脸上挤出几丝笑意来,只是她才要开口,就被女儿江芙给抢了先。
“好你个阿胭,往日里我真是看错你了,竟不知你竟这般忘恩负义。想来当日你额头受了伤也是背地里搞的鬼吧,你竟这般有城府,将我和紫莺她们都蒙骗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攀上了平宣侯就能高人一等了,你忘了你过去是怎样在母亲和我跟前谨小慎微伏低做小的,也忘了自己被嫂嫂卖到那万春坊的事情了?你这样低贱的出身,侯爷能新鲜你一两日,难道还能一辈子都宠着你吗?以色侍人,有什么可得意的?真以为我和母亲就高看你一眼了?”
江芙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楚氏重重一巴掌扇了下来。
“放肆,你这混账东西,还不快给阿胭赔罪!”
楚氏说着,又带了几分歉意对着阿胭道:“芙丫头的性子急了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阿胭你千万别怪她,她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