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惊魂未定的苏灵正紧紧抱着覃夕儿哭诉。
仔细一听,原来是苏灵从覃府回去的路上,遇见一个血人从窄巷冲到大街上,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太吓人了!他就这样从那条巷子里冲出来,啪一下倒在我面前!浑身是血…”
“那公主殿下,你当时有没有看到别的人?”
苏灵瞪了一眼覃夕儿,委屈地说道:“夕儿!我都被吓成这样了!你都不关心关心我,还想着查案!”
覃夕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失妥当,连忙安慰道:“公主殿下受惊了!我这不是想着尽快查出凶手,给公主殿下一个交代嘛!”
见苏灵还是哭丧着脸,覃夕儿继续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公主殿下眼皮子底下作案!等我抓住他,我就把他大卸八块,暴尸荒野,再…”
听覃夕儿越说越血腥,苏灵打断了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道:“好了!你就别贫嘴了。”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苏灵便将今日的见闻告诉了覃夕儿。了解事情经过后,覃夕儿立马派人前往现场调查。
苏灵则在覃夕儿的护送下回了府。
长宁街的大街上,覃夕儿赶到之时已是深夜,上京城向来有宵禁制度,所以现场只有举着火把勘察的大理寺众人。
“小姐。”
姜奎见到覃夕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上拿着一把似乎是凶器的匕首。
匕首很普通,在上京城任何一个铁匠铺都能买到,覃夕儿端详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
再看看案发现场,尸体横在正街上,血迹从大街上一直蔓延到窄巷,直到拐个弯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旧宅前面才消失。
姜奎手中的匕首就是在旧宅与窄巷之间拐弯的地方发现的。
这匕首,前不前后不后的,偏偏就在中间,着实有些可疑。
暗夜里黑灯瞎火的,即使点着火把,许多痕迹还是看不清,大理寺一行人换着班查了一夜,累了的就随便找个角落休息。
就这样前仆后继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长宁街作为上京城还算繁华的地段,百姓起的自然要早些。
开市的鼓声一响,大街上很快就热闹起来。
卖早点的吆喝声,抢摊位的叫骂声,还有谁家孩子的啼哭声参差不齐。
“死人啦!”
不知道哪个铺子的伙计大吼一声,使刚才那些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纷纷向他靠拢过来。
大理寺的包围圈外,很快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虽然尸体早已被覃夕儿命人搬走,但地上一大摊血迹依然足够勾起人的好奇心。
有些个消息灵通的站出来说道:“我可听说,昨夜这大街上一个血人突然冲出来,还撞到公主殿下的马车上!”
“公主殿下?你听谁说的?!”
“我叔父是公主殿下的车夫!我亲耳听见他说的!”
……
谈话传到覃夕儿耳朵里,覃夕儿向姜奎使了个眼色,随后姜奎便走到那人面前大喝道:“闭嘴!再胡说八道,把你们全都扣回去!赶紧散了!”
姜奎中气十足的一句话,众人都噤声散去。
上京城就像一张大网,长宁街发生命案的消息很快便扩散开,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留仙阁内,李云济提着个篮筐找到老谢,说是新菜品。
可如今的留仙阁已经一改之前的颓势,即便还未到饭点,屋内也人满为患。
见老谢不得空,李云济放下篮筐,准备去楼上找个包房小憩一会儿。
动身时,大堂内两位食客的对话吸引了李云济的注意。
“你听说了吗?昨夜长宁街的命案,据说一个血淋淋的人惨死街头!”
“可不是嘛!据说这事还被公主给撞见了,可把她吓得不轻。”
“…”
命案?公主殿下?两个关键词让李云济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