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睹之人和府衙的官爷眼下就在我们府中么?”
“正是,所以我这才来寻你,三弟和我夫人的性命,甚至水宅的声誉都托在了你的身上。”水二少道,一手按住她的细肩,脸色凝重。
云棠心下总觉得何处不对,几分急躁道:“少爷既打算认了罪,我再去说上些什么也不顶事儿吧。”
水二少缓道:“试上一试,听说三弟往日里最是疼你,或许能听进一两句。”
疼她?
水颖峥明明就在折磨她。
云棠此时甚想挖苦一番,想了想还是作罢,现下的身份,她可没甚资格,“那我去去吧,若是不管用,主子们可不能怪罪于我。”
水二少点头,当下便带她往水老夫人的院中走去,到了那处也不通禀,直接进了厅中。
亦步亦趋的跟在水二少身后,她也不敢抬头胡乱看去,直到被人不轻不重的一拽,她才略扫了眼四周,又埋头跪了地。
她这一扫,也瞧清了厅中的情形:那首座坐着的是一位面色黝黑的汉子,五官正气,拿的是一副清正的官架子;左侧是两位府衙差士打扮的男子,须帽红褂子,坐立不安的,仿若水宅的椅凳有针尖似的;右方坐着水老夫人与水二少,黑面戾气,嘴唇紧抿,应该是气得不行。
而……在她前侧跪着的,是二夫人和水颖峥,两人俱瞧不见神情。
“奴婢云棠,见过官爷,见过老夫人,见过二少爷二夫人,见过三少爷。”云棠伏礼道,而后一室肃静。
“这丫头来作甚?”水老夫人道,余人亦看向水二少。
水二少却未回答,转而向首座上的男子道:“王大人曾说昨夜见我家三弟与一白衣女子暧昧同出,当时那女子穿得便是罗湘坊的金铃飞花,可对?”
云棠秀眉微动,没想到目睹二人偷、情的竟是个大人物,她说这次水颖峥怎会露了馅儿,连差士都不敢将他轻易放了去。
“没错,恰是二夫人房里搜出来的这件。”王大人道,云棠沿着他的视线看去,瞧着茶几托盘上躺着一件上乘的女裳,一看价值就不菲。
水二少道:“适才在下言明此裳绝非我夫人所有,那夜的女子另有她人,王大人却是不信,这方我便带来了这裳子的真正主人,王大人不妨让她穿来瞧瞧。”
云棠嘴角抽动,听着王大人又道:“这小奴婢是?”
“这云棠是三弟房中的丫头,三弟向来宠爱得紧,金铃飞花罗湘坊内仅有一件,三弟一掷千金,不过是为了哄这丫头欢心而已。”水二少道,云棠闻言有些头晕,只想假死过去,这水二少看似文弱有礼,胡诌的功夫着实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