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谢过小师父挂心,待我家少爷泡完足我便回房上药。”云棠道,背对着水颖峥冲着无语小师父眼神示意一番,小师父立道:
“姑且我等上一等,施主的伤处自己却是不好处理的,还是贫尼来吧。”
“如此便谢过小师父了。”云棠说罢,正欲催促水颖峥一番,不想转身就撞入一透着好闻檀香的怀里,衣袖速速被撩了起来,头上传来水颖峥绷着的声儿,
“伤在何处?”
云棠还没来得及回话,水颖峥因未在其手臂上瞧见伤处,大手一动,却是生生拉下她肩上的半面绫衫,竟是要将她衣物剥光似的,羞得云棠使足了劲儿扯着衫子,口中慌道:
“少爷,奴婢未伤在此处,你别这样,奴婢要脸呢!”
“此间都是女子,你羞臊个什么劲儿!”水颖峥道,脸色难看起来,“究竟伤在了何处?受了伤不去上药,本少爷就没见过你这般蠢笨的女人。”
无语小师父见状急道:“这位施主莫急,云施主为给施主取泥,回来时慌张了些,踩着木枝摔了个骨碌,坐倒了一株刺藤,所幸那刺藤幼小,只扎了云施主几个眼子,只要赶在六个时辰内上些咱们院里特制的药膏,明日便无碍了。”
“还杵在这处做甚,滚回去上药!”水颖峥一脸墨色,甚是火急道,吓得云棠缩了缩脖子,小声叨着:“你泡了脚我便走。”
水颖峥又气又无奈,直想把人绑回房去,然念及阿姬在此处,生生按下念头,当下怒瞪云棠一眼,回了座脱去鞋履卸掉足衣,一双金足浸入仅剩余温的青泥,嘴角抽动,仍是嫌弃得紧。
已瞧出什么些来的阿姬心中意味难名,而云棠喜上眉梢,见水颖峥就要提足而出,连忙自怀中掏出一张绢布,赶上前去托住他的双脚,绢布覆于足底,一对模子便印了上去。
而后另掏出一张棉布,将其脚抱于怀中细细擦拭干净,动作极尽温柔,忽时觉得一道炽热的目光罩着自个儿的脑瓜子,抬头便见着水颖峥泛着可疑红晕的脸,十分纳罕,问道:
“少爷,可是烫着热着了?”
水颖峥眼神微动,“本少爷说的话向来作数,现下脚也泡了,今日你应承之事是否也作数?”
云棠瘪了嘴,拿着布和着铜盆转身就走,颇为硬气的说了八个字儿:“时机已过,作不得数!”又与无语小尼示意一番,两人一同出了房去。
“越发没个下人样子!”水颖峥笑道,这女人身为婢女,竟连鞋袜都未给他穿好。
阿姬机灵,立时蹲身为他整理,“可水少爷偏就喜爱她这样的不是?人道我机敏过人,姿色倾城,然您也未瞧在眼里,真是可惜了。”
“本少爷如何就未将你瞧在眼里?”水颖峥漫不经心的看着躬着身子服侍他的佳人道:“你只莫招惹她,好好将知晓的一一说出来,助我入了皇宫,本少爷定将你瞧在眼里,而且,瞧得重重的。”
阿姬手下一顿,苦笑连连,“想来阿姬最终还是择错了主子,看错了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