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临摇头道:“还未查清楚,幸而也有了些眉目。”
“何眉目?你切莫也是个身份尊贵的,我怕高攀不上。”云棠佯装怯道,想起顾胥星与水颖峥这俩扎手的男子来。
“我倒盼着自个儿是个身份尊贵的,坐拥三宫六院,可不幸哉。”云临笑道。
云棠连忙“嘘”上一声,斥道:“你还真是敢说的。”
云临一指戳在她脑门上,“还不是跟你学的,平时你闲话一来总没个遮拦,无端带坏了我。”
“我呸!”云棠啐道:“你还要脸不要?!懒得与你多说,我回庄子了。”
云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门口,手下一个示意,从旁便跳出两人来,他随口吩咐:“就是个不省心的,你们跟上去护着,她若往江北去,事毕将人好生带回来。”
两人遂拱手一作礼,几个跳落便消失在楼中。
正如云临所料,云棠出了包子楼辖界,未回庄子却是向江北而去。她曾陪在顾胥星身边看过几日账册,倒也清楚三顾酒庄各分店大概的位置,只是不知详细的路径,颇费了一番工夫才寻到了在包牺镇出事的三顾酒庄。
往酒庄近处的客栈歇了脚,见掌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好奇道:“掌柜可是有话?不妨直说。”
掌柜笑道:“我见小哥儿不过舞象之年,生得清秀精致,瞧着也不是那个普通人家来的,看你身旁没个小厮看顾着,遂有意提醒于你,这包牺郡素有抢小郎君的道道,出门可得小心了去。”
云棠掩唇一笑,“谢过掌柜,我自小心着。”罢了作了一礼,又打外头去了。
且说这边云棠到了包牺郡,那边霁宣侯已至上城,酒庄管事的入狱,侯府的要紧人物却是被看守在宅子里头;而水颖峥的车马离上城尚有两日,挨着天黑于一小县上落了脚。
小县地狭,客栈不大,吃食也简单。婧娣吃过晚膳,取了个干净的碗夹了好些腥臊的食儿送到一房内,打开房内一罩着薄光的笼子,将食儿递了进去道:
“你还委屈上了,你也知眼下云棠是个动不得的,就是上回子人没了影,他着火连天的闹了那一场,如今我心里头都还怕着呢。”
阿胜“喵呜”一声,低头吃着食儿,眼神儿横着在那儿,显然是不服得很。
婧娣好笑的叹了一气,想着还有事要交代,又往水颖峥的房里去。一进房见楚落碧也在,忙作礼道:“少夫人。”
楚落碧手上正磨着墨,笑道:“在外头无需这般,快起来吧。”
“有事?”水颖峥的脸色还有些发白,正执笔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道。
“是,”婧娣眼睑低垂,道:“外边的差事,有些不明道的还得请示一下您。”
水颖峥笔尖一顿,而后起身对楚落碧道:“你先行歇息,我去去便来。”他开口,楚落碧向来是听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