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赛果生于疆里,那处讯息闭塞,拒生人,抗蛮客,唯医者和佛道可入内。”云棠道,原她也不知晓,可到底在颇有名望的尼姑庵待过段日子,有所耳闻。
“疆里?”董言朝摇头一笑,“怪不得,毒障之地,被朝廷冷置的地方。”
“先莫说那些了,”云棠抚了把脸道:“快些捋捋,那些中毒的人可等不了多久了。”
“回去再说。”董言朝提步便往回走,口中道:“今日见你第三面,终看出点医者父母的仁心来。”
云棠斜睨上他一眼,懒于搭话。
回了栈内,董言朝派人下去带那女婢,与云棠道:“若如你所言,付家宾客不只中了夹竹桃的毒,且还中了敖赛果的毒,只要查出个中干系来,案情便明了了。”
云棠点头,“不过人命关天,不可儿戏,还是得确定了他们中的确是敖赛果毒,才便于医者下药。”
“待问过那女婢,再行琢磨。”董言朝道,此时女婢被带了进来,伏跪在地,怯声道:“法吏大人。”
“本法记得你突生哑疾是在宴客前一日?”
“是的,大人。”
“而哑疾痊愈是在宴客后一日,虽有看诊却并无服药,自好了的,可对。”
“是的,大人,奴婢也不知为何,还道自己是夜里撞了邪,害怕了好久。”婢女眼神惶恐不安,只怕被冤了去。
“你莫怕,从实说来即可。”董言朝面无表情,从怀中取出一物,问:“此物你可认识?”
婢女见他手中拿着一锦囊,顿时面色大骇,连连磕头怕道:“大人,这香囊不是奴婢偷的,却是夫人予的姨娘,姨娘中意不上丢在路旁,奴婢恰捡来的,真不是偷的,求大人明察。”
凭着官帽一下子就捣出些事儿来,云棠在一侧瞧着暗暗称叹,以前多是在门外观审,今日与法吏同坐,见着这等官威,忽觉甚是光彩,也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为权势忙碌一生。
“付家奴仆也不少,为何姨娘弃个香囊独被你瞧见了?”董言朝问道,一声一息正经严然,官架子拿得十足。
婢女伏地颤道:“那是……那是因为……夫人送的物什,姨娘多是不欢喜的,奴婢做的是个倒夜香的差事,那夜送桶去时,正见着姨娘生闷气,那香囊被扔在草里,我便瞧着了。”
“香囊拿回去你可做了什么?”董言朝道。
“奴婢并未做什么,自好生收着,这也是个别致的玩意儿,寻思着改日再当个好价钱。”婢女回道。
“本法见此囊上有新样针线,与纺庐卖的花样子有些微不同,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