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好…暂且这般吧。”云棠颤着小腿儿摸着椅子坐下,她在明敌在暗,这可不是好玩的……
然她在这边战战兢兢,翌日暗处的两人见着她随董言朝的车马而去不禁万分头疼,一人道:“她这就跟着去了?包子长吩咐我们莫在朝廷人前现身,这还怎么将人带回?”
另一人道:“你先行回楼报与包子长,我跟上去看看,看能否寻机将人带出。”
“唯有如此了。”说罢两人几个起跃,各自消失。
三日后
云棠看了看时辰,对着对面的枣生姜笑得勉强,自上路来,她便日日寻她,似有说不完的话去,如今已有风言风语,连董言朝看她的眼神也不同了。
“小姜姑娘,你说往上城寻人,却不知寻的是何干系的亲戚?”
枣生姜笑道:“寻我祖父去,想着也有些日子没见,怪想的。”
“我见小姜姑娘生的美貌,但这几日车马劳顿,你身子娇贵,瞧着你脸色三分蜡黄,显然是伤了气血,再是思亲心切,还是得多多保重多多休息才是。”云棠凝着烛火,状似惆怅,“我亦念着家中未婚妻子,待事情一了,定是要急急赶回的,她最是挂念我,此时我顾着身子,全是为着好好的回去见她。”
枣生姜闻言一愣,惊道:“你……竟是订了亲了?”
“是啊,我与她青梅竹马,早定了盟约。”云棠道,枣生姜脸色忽的沉下,一下站了起来唇舌几动欲言又止,半晌憋出一句“夜深了,我先回去了”后,仓皇离开。
云棠坐了一会儿,但瞧着她的背影无声一叹,熄灯自睡了去。
且说霁宣侯府解了禁,顾胥星往外的次数渐多了去,虽出行有人监视着,可总比整日困在府中的好。
这日他才从邮驿出来,迎面便撞上个蒙着香巾的女子,他面红耳赤急急道歉,那女子愣瞧了他一会儿,只称无事便离了去。
由着寝食难安许久,他才回府中身子便乏力得恨,入了院子只抚着太阳穴揉着,正出神时忽听有人小声在唤,他浑身一激灵,在角落里找出不知来了多久的小叫花来,快声问道:
“如何?信可是送到了?她人安否?可有回信?”
小叫花子见他这般心切不免同情,从怀中掏出顾胥星写的书信跪道:“世子,小的此行并未寻着云姑娘,旁处的人说你们走的第二日她便同家人探亲去了,小的在那儿苦守了一旬也不见人,怕您挂着心呢,急忙赶着商队回来告诉您。”
顾胥星只觉浑身血潮往下坠去,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住,“她探的是何亲,你可知晓?”
小叫花子伏身道:“说是其祖母病急,回了祖地。”
“我知晓了,”顾胥星道,从怀中予了他一锭银,“此行辛苦了,这些银钱你自拿去谋个生计,莫再乞讨度日。”
“谢世子大恩,”小叫花子拜道:“然小的却不想要这银钱,愿请伺候世子,做牛做马,世子给我个安身的地儿便好。”
顾胥星默了一瞬,道:“既如此,你便留在我院中做些粗事,虽不甚体面,也可管您饱暖。”
小叫花子闻言大喜,千谢万拜,后被清荷带下去安置了。顾胥星一人立在院中看着手中书信有些惶然,如今二人分离,她寻不着他,他又失了她的音讯,人海两茫茫,好似一下子就没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