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紧了眉头,他分明是受伤了,突然,脑中滑过阿胜的影子,她默然不语。
丛丛火光四散燃着,寒光冷箭中,霁宣侯率手下的军士挡在皇帝身前,看见云棠不由一愣,眼神之中甚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云棠不禁咽了口唾沫,这下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皇帝不动如山,冷眼看着水颖峥。水颖峥长笑一声
,从身上某处取出一物来,“宗政钧,你要的可是这个?”
皇帝神色一变,负手呈巍然之气,眸中贪婪满溢而出,却是不语。云棠云里雾里的看了那物一眼,菱状的玩意儿,发着微弱的光,端瞧着似乎很是珍贵。
“你以为得了母石你便能长生?笑话!”水颖峥不屑一笑,“当年你偷偷带走她的尸首,没找到这枚母石怕是失望极了吧,眼下它就在我手里,你不是想要吗?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甚是挑衅的看着皇帝。
皇帝亦笑,霎时凶光毕露,“杀!”
前一番争斗损兵又折将,云棠暗想,水颖峥哪儿还有人可用,于是她身子一躬躲到他身后去,就是死,她也要死得晚点儿。
皇帝的军士蜂拥而来,这时水颖峥底下的人从旁道:“主子?”话间却是请示之意。
水颖峥笑看了云棠一眼,转头夹着冰碴子的眼神投向你皇帝,眯了眼食指一动,那人便懂了其中意思,回道:
“是!”
话音一落,一声响哨凭空乍起,闻得群山震动,须臾山头出现数万人马,气势浩荡,掌着火炬照得黑夜如白昼一般,山谷中人为之一颤,但闻山头为首几人大吼出声:
“护太子,灭钧皇!”
“护太子,灭钧皇!”
万人齐呼,响彻山谷,马蹄奔腾直下,携滚滚火球,人还未到,便先伤敌三分。
“金思文?!魏河道?!”霁宣侯闻声怒然,此二人竟随了水颖峥?!金思文姑且不提,这魏河道可是手握着疏河的重兵,如何就叛了!他伏跪在地,“臣调查有失,陷圣上于险境,臣该死!”
“御敌!”一臂扶起霁宣侯,皇帝冷眼看着金魏二人赫然道,皆是有备而来,但他万万没想到水颖峥集结了如此人马。
霁宣侯应命,盔甲血污一片,纵马迎敌,平添悲壮。云棠急急拉住水颖峥的衣袖,“旁人我不管,但求你放过霁宣侯府好不好?”
“护住一个又想护住另一个,你未免太贪心了。”水颖峥轻笑出声,须臾恨道:“诛妃那日,比今日惨烈不知多少,他们又何曾放过我们?”
“你已杀了霁宣侯府数人,还不够吗?”她心痛道。
水颖峥沉下脸来,“不够!怎会够呢!”
云棠心下凄凉,一颗心提得老高,若时光可颠转,抹平一切仇恨该多好!
两军厮杀,血流成河,未久,已露疲态的帝方面对汹涌而来的新军,几回合下来,已呈败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