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韵堂,分堂。
店内伙计忙前忙后,也忙着瞅上一眼传言中天人一般的云临,想着定是观音娘娘诞辰日,家里高香烧到位了,才得幸见着了难得一见的虞韵堂当家。
送罢谈事的贵客,云临行到柜后,那处婧娣正在分置茶叶,他从后拥着她,蜜一般的笑道:“累吗?”
婧娣回身,他又拥紧了些,有羞云爬上,“收敛些,你瞧瞧,今日店内可都是女客,皆是慕你的风采来的。”
云临目不转睛,“都不及你半分风情。”顺了她鬓间散发,接着道:“我要离开两日。”
他眸底流光闪动,有些莫名的意思在里头,婧娣垂眼一笑,“你自去吧,我在这处等你。”
闻言他眼睑微合,“我以为你定是要随我走的。”
“有些事并不是知晓的越多越好,”婧娣道:“再说这里我待着欢喜,不想挪了。”
云临颦眉,“那他……”
婧娣摇头,“云临防我之甚,调查困难重重,未拿着确切的消息,不敢冒禀。你说我如此跟他回说可好?我是真真不晓得你的背景,便不曾诓骗于他,也不会负你。”
“你啊!”云临展颜一笑,心下柔软,越发抱紧了她去。
辞旧皇,换新帝,上城的天变了个彻底,但日市夜勤,民间仍是融融,工商农科虽有变动,然不离中心,稍加疏通,也运转得甚好。
宗政赫踏上朝堂外的白玉石阶,一步一步似有千斤重。
两引长的朝堂,昏热的日光映入,淡去些冷寂,他伏跪在地,连叩三次,呼道:“圣上!”
一块方状之物滚至他跟前,竟是玉玺,他倏尔抬头,第一眼撞进的却是七八九的身影。她手脚被麻绳缚住,嘴里塞着块儿棉布,支吾着向他求救。
“这皇位送你了,”水颖峥着墨炮,横陈在椅上,摘了发上龙冠,不甚重视的一抛,三分讥笑道:“没甚意思,还没得本少爷之前的日子快活。”
“臣不敢!”宗政赫惶恐,不知他玩的又是何种伎俩。
水颖峥哪儿会由得他选择,懒懒抽出长剑架在七八九脖颈之上,“寻你来却不是商量。你头颅一点,江山美人尽收囊中,如此幸事,旁人可是求几辈子都求不来。”
剑锋越深,七八九秀长的脖颈上鲜血流出,宗政赫心乱不已,只以头撞地,“臣领旨!”
水颖峥冷笑一声,收剑入鞘,懒道:“听闻霁宣侯世子与鲜国覃司长之女即将大婚,身为一国之主,当惜才爱民,你登基第一件事,便割十二州郡赠予鲜国以作贺礼。”
“不可!”宗政赫闻言眦目,“我朝领土怎可白白赠予敌国,我乃大上朝子民,做不得如此之事!”
“是吗?”水颖峥沉声揪起七八九的发髻,扼住其喉咙,“你若不愿,这皇位换个人坐也未尝不可,你觉着宗政禹如何?”
宗政赫赤目如烧,宗政禹那等性子更是个好拿捏的……因着窒息,七八九面目胀\红,鼓白着眼球濒临气绝,他如鲠在喉,绝望道:
“好,我答应你。 首发更新 ”
水颖峥眉眼一抬长笑开来,其中得意,猖狂如此,宗政赫目藏恶怒,却不敢说半语。
祭天拜祖,新帝禅位,一旬后宗政赫登基为皇,登基当日,割十二州予鲜国,百姓怨声载道,怒斥新君荒唐,贼鼠心思,败坏社稷。
水颖峥冷眼瞧着颇觉快意,此时有讯条传来,览后他眸色越沉,鬼魅一笑。
“婧娣,这般不用心,还留你作甚。”
云棠如何也未想到,顾胥星竟会软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