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笙心里想着万一露馅之后,怎样才能从魔尊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脸上却不动声色,就好像进了自家后院一样从容。
老军师看着林安笙走去的背影,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玄王殿下这次一定是吃了大苦头,都已经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了……老玄王知道了,一定欣慰至极啊!”
“……”
林安笙听着身后老军师的喃喃,颇有些无语。
合着她还是低估了拓跋战南的胆量。
可惜,此时的林安笙已经走到了魔尊的跟前。
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层层台阶之上放着一座金雕的宝座,魔尊穿着一身霸气魁梧的黑鳞铠甲,肆意地依靠着宝座扶手而坐。
他苍白而消瘦的脸庞上,浓墨的长眉微拧着,狭长的双眸微合着,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仿佛只要他一睁眼,目光所及之处便能寸草不生。
如此凶神恶煞,嗜血阴鸷的魔尊,和林安笙那日在忘川河界见到的魔尊简直判若两人。
都不等魔尊开口,站在魔尊身后的贴身侍卫阿青便已经怒斥起林安笙。
“大胆玄王!见到魔尊陛下竟然敢不跪?当真以为你承袭了老玄王的官爵,便可以像老玄王那样目无魔尊,欺上犯下了吗?”
“本王此次深入镇魔司数日,身受重伤,是九死一生才平安归来的,所以伤好之前暂时不方便下跪请安,还请魔尊陛下见谅……”
林安笙撒谎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慢悠悠的样子,气势并不比魔尊差多少。
站在魔尊身后的阿青都微微一震,眼神中透着一丝诧异。
要知道,过去的拓跋战南虽然也不跪安,但是只要一吓唬,倒还是会跪下去的!
今日的拓跋战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亦或者是拓跋战南在镇魔司取到了什么可以用以要挟魔尊陛下的东西,才如此底气十足?
阿青疑惑的时候,陆晚辞也同样察觉到了不对劲,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狭长的眸子,三分邪魅七分阴狠。
被他注视着,就仿佛泰山压顶般难受。
必须有强大的心理建设才能镇定自如地与之对视。
林安笙就做到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