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她没喝的那瓶水,被沈灼拿过去喝了,他拉开了床边的椅子,低声问她。
阮梨清闭上眼睛,“你可以回去了。”
沈灼今晚能送她来医院已经够了,多的就没必要了。
断桥效应这个道理她懂,而且这是她没办法控制的。
沈灼却不动,而是问:“安知许是心理医生,他是不是知道你失眠?”
阮梨清连脸上的疲惫都懒得掩饰了,她往后靠在床头,“沈灼,别问了。”
沈灼一顿,“什么时候开始的?”
“……流产以后。”
或许是沈灼的语气太淡定,让阮梨清忍不住想要和他比一比。
那些被他轻描淡写的问题,都是她无数个失眠夜晚的源头。
阮梨清突然有点恶毒,她觉得不应该她自己一个人那么难受。
哪怕沈灼这么不在乎,她也应该在他心上扎一根刺才行。
她顿了下说道:“手术后第三天,我梦见了一个小孩,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说自舍不得爸爸妈妈。”
其这番话里真真假假,梦见了女孩是真的,但是没有说那句话。
阮梨清不过是想要在沈灼心底最深处,埋刺而已。
倘若以后,这根刺能破土而出——
但阮梨清明显是忘了,沈灼哪里有心呀。
他语气平静的开口:“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