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何必再争论,有人已经看出门道来了,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老了,这幅最有争议的古画估计就要落到这小姑娘手里了。”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坐在小厅角落里的老者六十多岁,可头发已经花白,眼袋很深,绷着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容诡谲而阴森,“小姑娘既然有所心得,不如说出来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学习学习。”
几个大师不由的脸一沉,“哼,这是哪家的小姑娘,不在宴会厅待着玩,怎么跑后院来了!”
“我们争了十多年都没有争出结果来,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浮躁了,会画几张画就以画家自称,内涵、意境全无!要我说就该定个门槛,不到四十岁就不许办画展,把基础练扎实了再说。”
方棠冷眼看着劈头盖脸对自己一顿痛批责骂的几个老一辈,她要是大放厥词了,被骂了,方棠也认了。
可被张守带到后院后,方棠一句话都没说就在这里安静的看画,这不是无妄之灾就是刻意而为之。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有资格待的!”之前和徐大师说话的王志斥了一句,一手指着门口,“还不赶快出去!”
看着沦为众矢之的的方棠,徐大师眉头一皱的开口:“宋大师,你这是要公报私仇吗?宋濂平被抓,那是证据确凿,和小棠没关系!”
听到这里,方棠不由向着一开始说话的老者看了过去,依稀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熟悉来,上京宋家!难怪会针对自己。
“徐大师,在场都是文化圈德高望重的前辈,在各自领域都有所建树,徐大师这是要让方棠和我们平起平坐吗?”宋正则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混浊的眼里迸发出骇人的凶光,要不是因为方棠,宋家怎么会遭此大劫!
其他人此时也都明白过来了,刚刚怒斥方棠的几人都是宋正则的拥趸,以宋家马首是瞻!
宋濂平被抓了,不过他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的罪名,倒是没有牵扯到宋家,但出了宋这事,上京宋家也是名声受损,在文化圈的地位大不如前。
否则张家的宴会,心高气傲的宋正则绝对不会亲自过来,至多派旁系过来敷衍一下。
“小棠是瞿老的孙女儿,西街口古建筑的修复方案也是她提出来的,更别说她将珍贵的洒蓝釉钵无无偿的捐献出来了,除了年纪小之外,我认为小棠完全有资格站在这里!”徐大师据理力争的驳斥了回去。
他早年受瞿老恩惠,如今瞿老过世了,徐大师认为自己有责任护着方棠。
在场并没有古董文物修复师,否则就不会有人质疑方棠的资格,论修复技艺,方棠的水准丝毫不亚于宋濂平和卢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