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刚才多喝了一点。”他不愿让穆柘知道自己录歌的行为,便道。
“你酒量这么小?”穆柘有些惊讶,“上次……”
谢秋池只在他面前喝醉过一次,那次闹得并不太愉快,穆柘立刻止住话头,转而道:“喝点别的么。”
桌上摆着的全是酒,谢秋池摇摇头:“不用了,只是有点热。”
包厢里灯光昏暗,穆柘借着这光线看到谢秋池的脸好像确实有点红,他刚才喝得也不少,看到谢秋池脸上的颜色总容易想到别的地方去,便偏过头随口“嗯”了一声,忽然问:“礼物呢?”
刚才唯独谢秋池没有给他礼物,谢秋池试着观察他的表情,应该没有不耐烦或者生气,便小声道:“回家给您可以么?”
“嗯……”穆柘探过身去从宋倾声那里抢了几颗爆米花来,扔一颗进嘴里,含糊道,“越惯越没相,成天跟我讨价还价。”
可能是吃了甜食的缘故,这话的语气有些甜,尾音模糊在了荒腔走板的歌里,更显得轻软。
谢秋池莫名地找不回面对主人时应该有的紧张了,在从穆柘示意下从他摊开的手心里拈过裹满了糖的爆米花时道:“没有讨价还价,想单独给您。”
穆柘没说话,拿出手机打字亮给他看:“那就用点特别的方式。还有,再说‘您’,要扣第三分了,小狗发骚了想在这里被玩吗?”
谢秋池有些懊恼——之前穆柘给了他一张扣分表,在公共场合忘记改口,一次扣一分,一分一个惩罚,可他老是改不过来。
他赶紧摇摇头。
过了会儿,宋倾声和自家狗对唱情歌腻歪够了,又凑过来闹谢秋池:“学长,就你没唱了,来一首吧!”
谢秋池扭头想求助,穆柘喜闻乐见地靠在那里冲他笑,完全不接茬,他只好道:“我音痴,也不太听歌。”
“能唱一句也是唱,你看他们唱成那个鬼样子都敢拿话筒呢。”宋倾声一点点了三个人,除了自己和陈舒尘全都看不上眼。
谢秋池推拒了两次也没能成功,不好意思再僵持,硬着头皮接住了话筒。他大脑的音乐库里只储存着在街面上常能听到的歌和童年怀旧曲,情情爱爱的在穆柘面前唱好像有些臊得慌,他犹豫了一下,问:“儿歌可以吗?”
有一年他去做志愿者,在福利院陪小孩玩了好几个下午,为了逗他们开心记了很多故事,还学了好几首儿歌。小孩儿是很好相处的群体,会哭会闹会不讲理,但你总是清楚他们的行为动机,谢秋池不排斥看得懂的东西,简单,越简单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