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叶知瑜漠不关心,也不指望她会救自己。
像这样的旁观者他遇到太多,但从没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不顾少年的挣扎——他的反抗甚至愈发激发了这几个纨绔子弟的凶性,他们紧紧踩住少年的膝弯,强迫他面朝水塘跪下,接着一人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死死按向水面,直到整张脸都浸没下去。
等少年挣扎力度减弱,他们方才揪着头发把他拽出来,恶狠狠问道:“道歉吗?”
少年面色苍白,大口喘息,湿透的额发紧紧贴在他脸上,然而仍不肯屈服。
“再来!”为首的弟子一挥手。
最初这少年还能挣扎,反复浸没后,动静愈发微弱,显然修为微薄,已然后继乏力。
他们的动静实在闹得太大,而且手段残酷,以至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最初还能冷眼旁观,可在少年慢慢没了动静后,终于有人迟疑道:“你们是不是有点过了……容与做错什么了?”
此时几名弟子也有些心虚,顺势将半晕厥的容与扔在地上,仿佛丢弃垃圾似的,任由他的身上沾染杂草污泥。
为首的弟子啐了一口:“真是晦气……现在立刻跪下道歉,今天便算你过去了。”
这样的要求属实尖刻,有人问道:“容与干什么了?”
“身为杂役弟子不想着安分守己,居然屡次谄媚讨好掌事,妄图参加入门大选,甚至尝试偷窃灵符,我没举报他都算好的了。”说话的人刻意抬高了声量,似乎是在强调自己行为的正义性。
几桩罪名压下来,原本看不过去的人顿时没了为容与说话的意思。
至于罪名真假,谁会在乎?
贵为正式弟子,能为这么个杂役说句话已经是屈尊纡贵,真当谁都那么有空为他主持正义?
叶知瑜发现霸凌事件后就没有再动了,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