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叔便是在这里住着。”

叶知瑜说着,便熟门熟路地去开门。这住宅的灵锁不知用了多久,也没锁匠维修,因此每次开关都极为困难,不是本家的人很难操作熟练。

然而叶知瑜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系列的动作姿势,绝不是个仅仅来这里不到三天的人能有的熟练度。

倒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一般。

容与微微抿唇。

他其实不需要叶知瑜为他特地解释这一句,也清楚叶知瑜为何会对开这里的锁如此熟悉。

她在心魔中与容与一起生活了一年,早便学会了怎么灵活使用这把难开的锁。

此时她尽管失去了记忆,然而潜意识里的经验仍然存在,因此只需别人稍微一教,便能迅速上手。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旧楼,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沉眠。

墙角微湿的青苔,身边红褐色的砖墙,都是如此陈旧而熟悉。

容与抬头向天空看去,高大的砖墙将天空分割为狭窄的一线,在这样逼仄的阴暗环境里,连不知从谁家响起的鸟叫都显得如此寂寥。

这里便是他的【家】。

他曾午夜梦回的地方。

“怎么不进来啊?”叶知瑜回头不解问道,“不要老开着门,凉风会进来,对异叔身体不好。”

这种狭长巷道里总是会有各种不知从哪里钻来的阴凉冷风,总会叫老人感到砭骨的疼痛。

此时容异病得极重,早便受不了凉。

容与即刻将大门关上,厚重的木门与门框相撞,沉闷的响声中震下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