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培樟把车开到梅路之后在车库里抽了一根烟,心里盘算了一百种怎么整死计骁的办法。
梁易舟说得没错,这个人就是欲壑难填。许培樟是投鼠忌器,没想到被他又摆了一道。
许培樟拿第二支烟的时候觉得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于是他整理好心情,拿上那两盒青团,上楼了。
许培樟拿钥匙开门之后发现整个门厅和客厅都黑着。
难道梁易舟今天出门了?许培樟有些奇怪,他下意识地要去按灯的开关,但在碰到的前一秒反悔了。他很轻地换了鞋,把手里的东西搁在玄关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卧室的方向有光露出来,另一边的放映室的门开着,许培樟很慢地走过去,他听见梁易舟的声音,大概是因为房子里太静了,所以听得很清楚。
“你想曝光就曝光,我无所谓。”
许培樟心头一紧。
“你恶不恶心?”梁易舟的声音很冷淡,“计骁你是个吧,我对你没好脸色你倒是更兴奋了?”
“威逼利诱都没用,我不在乎身败名裂。”梁易舟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计总你在不在乎身败名裂了。”
然后他静了一会才说:“跟他没关系,这件事,我怎么都觉得恶心。”
许培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他,应该指的就是他自己,那恶心是什么意思?许培樟感觉周身瞬间冷了下来,他是在说他们俩这件事吗?
“计骁,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我略知一二,有些人做君子不跟你撕破脸,可我不在乎。”梁易舟的声音冷得吓人,后面又说了什么许培樟就听不见了,他觉得有点头晕目眩的。
梁易舟挂了电话就去洗澡了,等浴室里响起水声,许培樟才回过神来。
所以其实梁易舟确实很恶心这件事,他当初就是胁迫了他,他只是一直在忍耐自己而已。
许培樟把手按在大门上,很重地呼吸了一下,他闭起眼睛,觉得茫然。他本来想假装自己没来过,但……
梁易舟也没欠他什么,这件事他本来就打算要结束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