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兵事一起就是流水的钱,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开支绝不会少。
此时忽然有人打扰,心情自然不好,沉声道:“不是说了吗?这个时候是不许打扰的?”
韩让恭恭敬敬道:“陛下,这…这是永华殿送来的书信…乃、乃不夜翁主所书!”
‘咚’地一声,是水瓮掉落在地的声音…自从白纸被弄了出来,各种配套的文具越发齐全了。水瓮就是一样,这是专门给砚台磨墨时添水的。过去也要磨墨,但是大家经常是随便添水,并没有专门的器具。
旁边原本侍立着的小宦官连忙伏在地上,将小水瓮扶起,然后高举过头,小心翼翼地跪在了一边。
这掉了的东西不能不管,但地上捡起来的东西也不能随便给放回到天子的案上。
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只能听见人的呼吸声。良久,刘彻听到自己声音有些暗哑,其中是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紧张。
“呈上来。”
信很快递了上来,这是一封已经拆封过的信,刘彻很快将信纸抽了出来。在展开信纸之前,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真的就是一下,一瞬间而已,这也是只有他本人才能察觉到的事。
但无论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活动,这封信还是被打开了…全都是刘彻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刘彻闻到了栀子花的香气…栀子花的香气太盛、太浓,反而不为一些喜好清雅的达官贵人所喜。但陈嫣不一样,她是真的很喜欢这种甜香,刘彻不曾再陈嫣身上闻到这种味道,陈嫣本来也不太喜欢在衣服上熏香,但她喜欢在墨里面用香料,栀子花香味曾经萦绕陈嫣所在的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