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刘彻发火,陈嫣招了招手:“笨手笨脚的,下去吧…让管事再安排聪明伶俐的来。”
后面半句是对身边人说的。
说着自己就走了过去,看了看:“陛下身上未沾湿?”
“否…”刘彻这个时候也让开了一些,让陈嫣能看的更仔细。至于说追究刚刚那个舞伎,那倒是不必了。有陈嫣在的场合他本来就少发脾气,更何况只是这样的小事,真为了这样的事发脾气,今天就别想安生了——他会发火,陈嫣比他更会发火!
到时候真要他来哄陈嫣吗?他倒是想哄,可惜陈嫣不要这样!她生气了都是直接拂袖而去的!
天子的权威让刘彻可以禁止别人这样做,却没办法将这一权威施加到陈嫣身上。
当天子的特殊性失去作用之后,刘彻面对陈嫣很多时候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见刘彻身上无事,陈嫣这才让人收拾长案。后又转身取来自己喝的温酒,示意道:“陛下尝尝我最常喝的。”
陈嫣没有侍奉别人的经验,倒酒的时候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更别提表现出那种谦卑了。不过这种事她不在意,刘彻更不在意,他只是静静地看陈嫣倒酒,烛光恍恍惚惚,酒舍外有来去的人声,仔细听还有悉悉索索的雪落声。
天地之间,他好像更喜欢她了——这是没由来的,没有一点点预兆,也没有一点点防备。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也没什么道理可讲。